他問:“找我有事嗎?”
“顧老夫人去世了!”錦朝朝盯著顧薄的眼睛。
隻見他垂下眼瞼,漫不經心道:“顧家又不認我,她死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但你必須承認,自己身上流著顧家的血。他們不公布你的身份,你就不是顧家的人了嗎?”錦朝朝盯著顧薄的臉。
顧薄滿臉冷然,看向棋盤。
錦朝朝繼續說:“血脈是最深的糾葛,你逃不掉。你生在顧家,不是你的錯。若一定要說錯,是顧家人無情,是你母親懦弱,是你父親涼薄。”
“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給你時間,一定會成長起來。”
“後媽給你氣受,你就認輸了?”
“她要你死?你就不會反擊?”
錦朝朝把棋盤上的棋子收起來,然後把顧薄最開始下的那局棋,給他恢複出來。
她拿起白子,看著棋盤道:“隻要結局還未定,誰輸誰贏,還不好說。你是顧家的長子,區區一個後媽,她處心積慮要除掉你,你反擊又有什麼不對?”
“她不想你在顧家,你就偏要在顧家。她要殺你,你就要好好活著給她看。她不想你當繼承人,顧家就隻能是你的。”
“對付一個人最高明的手段就是偏要和她對著乾,讓她眼睜睜地看到你得到她想要的一切,讓她崩潰,讓她求而不得。”
顧薄抬頭望著錦朝朝,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以前他從未想過要顧家的任何東西。
後媽這個人,從小給他帶來的恐懼太深了。
他覺得她是一道無法逃離和跨越的溝壑。
就算長大了,他也隻能頂撞她,和她玩心眼。
有時候確實想過讓她死,但又覺得殺了她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