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陛下不會怪罪的(1 / 1)

宮廷嫋嫋觀燕地,把雪中清酒相比。不解恩仇何處起,白當一片,色殘一季。風聲漸起,在逐漸暗淡的天色前,窗邊燭台上,燭光隨著微風搖曳,投向一側的牆壁上,顯露出一派妖嬈。門前已然盛開的白色花朵也跟著舞蹈起來,輕輕的倚著合上的木門,流露出淡淡的“噠噠”聲。小院中的侍女也已經不見了蹤跡,隻剩下趕走眾人的小玉一個人守在院子外。寢宮內,夏苓月臥在邊側,手腕隨意搭在雲清腰上,注意到雲清偏過頭來,藏在清冷下的妖媚跟著她的白眼拋向雲清。剛經曆過第一次的夏苓月身上還帶著些許酸痛,讓她不免銀牙輕咬,柔聲中強裝出一絲怒意,喝聲道:“你這奴才還真是大膽,本宮就該將你叉出去。”好家夥,穿上衣服就態度大變是吧?剛才還求饒的語氣好像就不是她說的一樣。坐起身來的雲清聽見夏苓月的聲音,倒是也沒有說什麽,畢竟自己如今也隻是個小太監,不死的能力已經指望不上了。扶著床沿站起身,雲清朝著夏苓月拱拱手,低聲說道:“還請娘娘恕罪。”夏苓月見雲清此刻這有禮有節的模樣,似乎與方才那個大逆不道的人截然不同,看向他的眼神中不免多了些許怨氣,開口反問道:“哦?你何罪之有,說說看吧。”有什麽罪你不清楚?還想著要領取係統獎勵的雲清頓了一下,視線正巧對上夏苓月那帶著幽怨的眼神,心頭忍不住的一顫。這女人果然不簡單,隻是這一個眼神,就讓自己有些把持不住了。雲清連忙在心中默念冷靜,開口回答道:“娘娘如天仙下凡,臣隻是匆匆一瞥,便難以控製自己。”把自己塑造成一個二弟占據主要思考能力的人,能夠讓別人覺得自己好控製,從而求得一些活下來的空間。畢竟一個好控製的奴才,應該不會有人拒絕。這是雲清看了幾集宮鬥劇的觀後感,不管有沒有作用,先拿出來試試。若是實在沒有什麽作用,那也隻能臨時搬出太子了。隻是這句話落在夏苓月的耳朵裏,意思卻是變了模樣。作為皇後,從來沒有人敢對她說出這種略顯輕佻的話。這讓夏苓月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雲清暗戀自己,卻苦於身份隻能暗暗努力,輾轉於太子手下與太監的身份,就是為了能夠接觸到自己。即便是戲裏唱的那些傳世的愛情,也未見得有多少能夠達到如此癡迷。這小雲子竟能為了自己,做到這般程度!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濕潤,夏苓月的聲音都跟著柔和了下來,帶著微微的顫音說道:“嗚嗚嗚,小雲子,你的確不容易啊。”這怎麽還掉小珍珠了?難不成是揮淚斬馬謖的戲碼?見到夏苓月半掩在被子裏的垂淚模樣,雲清的心卻是立刻涼了下來,沒有太多猶豫,直接搬出太子的身份,連忙說道:“臣在太子手下數年,此番太子為討娘娘歡心,方才舍得將臣送來服侍娘娘。”這句話的本意是想要強調自己深得太子喜愛,殺了自己肯定會交惡太子勢力。可落在夏苓月耳中,這其中意思就變成了雲清在表達自己的努力。為了能夠讓太子注意到他,不得不委曲求全數年,這才爭取到一個靠近自己的機會。朝中更是有太子暴戾,隨意打罵處罰下人的傳聞。夏苓月的腦海中浮現出雲清受儘欺辱的模樣,想到他在這種情況下靠著想要接近自己的心堅持下來,看向雲清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柔和,微微頷首道:“本宮知曉你的心思,無需多禮,先坐下吧。”迎著夏苓月那似乎要吞了自己般柔情似水的眸子,雲清還有些沒有跟上她的節奏。他感覺夏苓月似乎壓根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伸手抓住雲清的手腕,夏苓月拉著他坐回床榻邊,胳膊跟著輕輕摟住他的後背,將腦袋搭在他的肩頭,輕聲道:“身為太監,卻並非淨身,這可是欺君之罪,讓本宮好好瞧瞧你這作案的工具。”感受到夏苓月的手掌溫度,雲清還想要再為自己辯解一句,道:“娘娘,陛下他……”“陛下不會怪罪你我的。”反客為主的夏苓月用小嘴堵住雲清的聲音,想來今夜又是一個不眠夜。……夜儘天明。趁著夏苓月還在熟睡,雲清扶著腰從寢宮中躡手躡腳的出來。小玉正手持長劍站在院子中間,劍鋒劃過左側飄飄落葉,留下一地零碎,眉角瞥向雲清。雲清絲毫不懷疑這長劍隨時都能刺穿自己,站直身子拱拱手道:“雲清見過小玉姐姐。”小玉昨日徹夜未眠,聽著寢宮裏傳出來的聲音,她還生怕侍女們將這些消息傳到別處,特地在院子裏守了一夜。此刻看見那聲音的其中一員就這麽活生生站在眼前,小玉略帶疲倦的麵色中隱隱約約帶著些許紅潤。收起手中長劍,她轉身朝著院子外走去,道:“跟我來。”“諾。”雲清緩步跟在小玉身後,抬頭還能瞧見她已經泛紅的耳垂,仿佛與她仍舊冷冰冰的麵容截然不同。隻是小玉沒有給他繼續觀察的機會,走出寢宮的院子後往左側走一段路,便是整個未央宮下人們居住的別院。由於雲清是未央宮這麽多年來的唯一一個太監,自然不可能有什麽獨立出去的機會,房間自然而然也設置在此處。帶著雲清來到一間屋子門前,小玉側過身來,目光有意無意的在他身上環顧一周,沉聲順道:“你就住在此處。”雲清看著眼前這環境還算得上不錯的單間,連忙的拱拱手道:“多謝小玉姐姐。”小玉微微頷首,沒有繼續說話,轉身離開了雲清的視線。望著小玉離開自己的視線,雲清這才鬆了口氣。他如今也算是在這未央宮中站穩腳跟了,雖說采取的辦法似乎與之前的預想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