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金屋藏嬌(2 / 2)

蘇菱看不透秦驍的情緒,不敢賭他是否有性趣。一瞬間她下意識想了很多求他放過自己的話。

——我想回家。

——求你放了我。

——我害怕。

可是下一刻她又反應過來,秦驍偏愛嬌怯。求饒的字,一個都不能說。

“秦總,可以幫我報警嗎。”她最後說。

秦驍彎唇:“不可以,關老子屁事。”

這幅態度,她很久沒有見過了。他把她弄到手以後,她就是要星星,秦驍也恨不得給她摘下來。他乾的荒唐事多了去了。

蘇菱抿著唇,心裏有點開心。他不喜歡她才會這幅態度,他隻要保持住不喜歡她,那就什麽都好說。

秦驍看了她一會兒,眉宇間湧上幾分不耐,他現在很不開心,房間裏突然多出這麽個活人,隻要不是他想上的,就怎麽都開心不起來。

他打通了董旭的電話:“喊兩個人,來把我浴室的女人拖走。”

蘇菱垂下頭,眼眸盈盈,儘是喜悅。但她不敢表現出來,她沒了力氣,隻能躺在這裏做個活死人。

那頭動作很快,兩個穿著保鏢衣服的男人進來,在秦驍冷淡的目光中,把她拎了出去。

這會兒還是春天,蘇菱出門穿了外套,全身濕透以後,腰線仍不明顯,一點春|光都沒露。她第一次如此感激重生以來的未雨綢繆。

秦驍的心冷硬,不會幫忙在她意料之中,但是出了他的浴室,借個電話報警還是做得到的。

她很快被送去了醫院。

聞著消毒水的味道,她終於安心地睡了過去。

重生的第一|夜,她夢到了上輩子的今天。

她睡醒就在秦驍的床上,身上全是他折騰出來的印子。

男人手臂撐在她兩側,在她懵懵的目光中,把她臉頰兩旁的頭發撩到她耳後。

蘇菱下意識給了他一巴掌,男人冷峻的臉被她打出一個紅印子,他頭都沒偏,眼神卻由溫暖轉變成了寒冷:“怎麽,自己爬上來的,反悔了?”

她又怕又崩潰,放聲哭出來,羞恥和恐懼讓她甚至不敢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明明她什麽都沒做,醒過來世界就變了天。

她哭得淒慘,嚶嚶嗚嗚的,生無可戀的模樣,秦驍反而笑了:“欸,跟我不好嗎?老子以後好好對你行不行?”

夢做到這裏,蘇菱嚇醒了。

天光已經大亮,陽光從醫院窗戶透進來,幾株多肉植物朝氣勃勃。

她望著那脆弱又倔強的生命,恍若隔世。

如果沒有這場夢,她幾乎都快忘了,他們之間的開始,是他玩笑般地問她,好好對她行不行。

不行,她在心裏輕輕答。

她寧願再死一次,也不要和他還有開始。

雲布醉了一|夜,倒在馬路,是被好心人送回來的,蘇菱回來了她仍然沒有醒。

蘇菱見她沒事,揪著的心總算放下來。

但是寢室另外兩個同學的目光,讓蘇菱意識到這件事不會就這麽完了。

b市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蘇菱隻能住在學校,她們寢室是308,一共住了四個女生。除了蘇菱和雲布,還有兩個女生,一個叫周曼,一個叫趙婉婉。

蘇菱回來的時候,兩人正在聊天,她進來以後就噤聲了,暗暗偷看蘇菱。兩個女生並沒有被選上去表演《青梅》,傳媒大學裏大多都是未來娛樂圈的種子選手,她們長相過於普通,成績也不好,在大一的時候就抱了團,不怎麽和蘇菱雲布來往。

以前就有種說法,用來形容女生宿舍關係的複雜性,四個人可以有三個微信群。

蘇菱對她們並不熟悉,她們對於她而言,隻是五年前的記憶,此時被兩個女生看著,她也不知道該和她們說什麽。

周曼挑了挑眉:“你昨晚去哪兒了?”趙婉婉拉了下她的袖子,神色尷尬,被周曼拍掉了。

她這樣問,個中惡意很明顯。蘇菱一|夜未歸,早課都沒來,但凡往壞處想,就能毀了蘇菱。

蘇菱回過頭,她昨晚想了很久,前世的悲劇一大半都要歸結於自己的軟弱的性格,她身上沒有一根刺,才會讓誰都想來打一下。

蘇菱眼裏沒有笑意:“我在醫院,化驗單還在桌子上呢,你要不要來看一下?”

她語氣很輕,嗓音軟糯,但是嚴肅著臉,讓周曼原本趾高氣昂的氣勢一下弱了下去:“懶得管你。”

回學校這幾天,蘇菱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她本來以為要像前世一樣,麵對數不清的流言蜚語,結果什麽都沒有,意外平靜。

她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

然而五月初,表演係傳得風風雨雨,唐薇薇被大佬甩了。

蘇菱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們才上完化妝課。雲布湊近她耳邊,頗有些幸災樂禍:“我聽他們說,昨天唐薇薇是哭著回來的。”

唐薇薇搭上秦驍一個半月,跋扈得快要上了天,秦驍有錢有勢,唐薇薇再作,也多的是人巴結她。但一朝被甩,看笑話的更多。

蘇菱和唐薇薇是同係同學,公共課在一起上。她回頭去看,果然唐薇薇神色頹靡,再沒了之前風光的樣子。

雲布嘟著嘴:“菱菱,你還同情她啊?她之前那麽欺負你。”

“不是的。”蘇菱搖頭,不多解釋。她隻是在想,沾染上秦驍,他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就連哭笑,都半點不由人。她慶幸自己這輩子躲開了他。

離開秦驍的第七天,她感覺自己徹底活過來了。

蘇菱鼓起勇氣給外婆打了一個電話,盲音響了很久,那邊終於接起來。一個清潤的少年音響起來:“蘇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