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誌強突然激動起來的語氣讓一旁的肖正和王亞欣相互一顧，都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出了一絲同情和憐憫之色。

此刻的方誌強，的確很讓人同情，很讓人憐憫。

“強子，醫生說了，大人和孩子隻能保住一個，你選哪個？”

畢羅春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開口，在打這個電話之前，他想了很久很久，想著自己怎樣跟方誌強說，才能讓方誌強不那麼痛苦。

可是，電話打通了之後，一聽到方誌強的聲音，畢羅春想好的所有話都忘得一乾二淨，最後還是直白的說了出來。

這一次，換做方誌強沉默了下來，電話免提是打開的，所以一旁的王亞欣和肖正也都聽見了畢羅春的聲音，屋子裡的三個人此刻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隻有方誌強那仿佛已經停止的呼吸，還有臉上那呆滯的表情。

“強子你聽我說，瀟瀟她身體本來就不好，這次傷口又很可能造成感染，所以肚子裡的孩......”

“保瀟瀟！保瀟瀟！保瀟瀟！”

畢羅春很擔心方誌強的情緒，頓時就想著該用什麼話來安慰方誌強，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方誌強就一臉呆滯的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三個字。

“我不要孩子了！不要孩子了！我要瀟瀟！我要瀟瀟！”

方誌強從地上站了起來，像是一個無頭蒼蠅一樣，在屋子裡轉來轉去，那副模樣就像是承受了巨大精神打擊而瘋掉的瘋子一樣，仿佛完全失去了意識。

的確，此刻的方誌強的確感受不到自己的意識，大腦也一片空白，能想到的，能說出的也隻有這句話：“我要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