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邶風,來了!(1 / 1)

境中夢兮 陳浩歐 1797 字 17天前

現在是初春,義蒙城中熱鬨更勝以往,河集兩旁人山人海,個個都踮腳探頭等著目睹邶風的風采。邶風是昨日到的義蒙城,早在幾日前義蒙城中人們便已經開始議論紛紛,畢竟是個大人物,一言一行總是受人關注,當然還有一個重磅的消息,不到一天就傳得沸沸揚揚——邶風要設宴!現在邶風初到城中就來到城中最繁華的街道——河集,是來看看城中店鋪吧?畢竟是商人到哪裏應該都想著如何做生意。此時的邶風立於船頭手持折扇,風度翩翩,眼裏閃爍著光芒又帶著一絲靈動,笑容滿麵,從邶風身上真的完全找不到商人身上該有的銅臭味。河集上人們看著邶風議論紛紛,嘰嘰喳喳瞬間炸開了鍋。“境中人們都說邶風是浪蕩子,一點也看不出來嘛。”“這麽帥,又年輕有為,真不知道哪家姑娘配得上他。”……不過這些邶風都不在意,畢竟自己來義蒙城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哪裏有空管這些。沒過多久船就來到了河集儘頭,此時邶風抬頭看了看儘頭處那間商鋪門匾上寫著的三個字——靈居閣。隨後,邶風讓船家把船靠了岸,然後邁步走向了靈居閣。靈居閣中裝飾氣派,在義蒙城中聲名遠播,此時邶風站在門外,靈居閣小二看到後隻以為是客官,沒想是邶風,迎接時滿臉虛假的笑容,張口就問道:“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呀。”邶風笑了笑道:“既不打尖也不住店……靈澤先生在嗎?”“不知邶先生來此,有失遠迎,還望見諒。”聲音從後門傳來,低沉卻擲地有聲,隨後邶風看到靈澤從後門快步走了過來,身後跟著的應該是靈瑾——他的女兒。邶風向靈澤作揖問候,然後從袖中拿出一封請柬,道:“邶某初到此地,想設宴交往義蒙城中諸位名仕,不知靈先生是否願意賞光蒞臨?……這是請柬。”靈澤知道此番來意也是一笑,道:“這些小事何須自己親自來一趟……到時靈某定備下厚禮攜小女參加宴會。”然後順手接過了請柬,將邶風等人送出門外。邶風沿著河道繼續走著,人群瞬間把邶風圍的水泄不通,使邶風的每一步都很艱難,縱使有來冒、來晨守護左右依然寸步難行,要是別人早該動手打人了,但他是邶風,打人這種殘暴的事情怎麽可能與他有關呢?……沒辦法,在境中大部分人看來他就這樣。邶風依次拜訪了“聖母”珂葉、義蒙城簣氏管家、泠氏泠鳳、竺氏竺柳等人,並將請柬遞了出去。不說其他的,單看這宴請名單陣容也知這次邶府的宴會定會是個豪宴,可謂名流雲集,人才濟濟呀。完成好一切,天空淅瀝下起了雨,漸漸的衝散人群,看來不能走水路了,邶風隻得登上馬車,鞭笞著馬兒,踏著青石板路,迎著雨露,向邶府極速駛去……到了邶府,已是夜晚,邶風快步走入書房,漫不經心地翻看著賬本,似有心事。來冒進來請示道:“族長,剩下的請帖已命人送往各府,族長還有什麽需要吩咐的嗎?”聽到此處,邶風放下賬本若有所思,隨後說道:“還有兩個人需要我親自去一趟。”說罷,邶風露出了無奈的笑容。接著道:“你兄弟倆和我一塊去一趟恒遠山……今晚去。”聽到恒遠山,來冒頓時明白族長的意思,隨即又眉頭緊皺麵露難色。邶風看著他,緩緩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協翁老人不一定在,但他一定在……我必須確認那件事是否與他們有關。”邶風眼神堅定,手卻似不受控製般緊緊攥著手中的賬本,若有所思。來冒沒有多問主動退了下去,然後吩咐下人準備些飯食。“想要搞清楚為什麽在義蒙城消失了這麽多的族人總得從強者先下手吧,不然到哪裏找線索去?”邶風心裏嘀咕著。不一會,雨停了,夜色漸漸顯現,邶風雙手背著在庭院中閒步,走來走去,走來走去,漸漸烏雲消失了,邶風抬頭看到了皎潔的明月——又是一個月圓之夜。他們應該在天上圍坐一桌,高高興興地欣賞著眼前的美景來吧?“父親,您的遺言我沒有完成,您不會責怪我吧?不過,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那些消失的族人的,我一定會保護好族人的。至於關於長生的誹謗,我一定會徹查到底還我們吉芳族人一個清白的!”邶風心裏嘀咕著。邶風踱步繼續走著,來冒安排好一切後,前來請示,邶風看到來冒出現在自己麵前,忽地緩過來,流露出一種空洞的眼神,未等邶風說話,來冒便搶先一步說道:“族長,現在已至深夜,我們還要去往恒遠山嗎?這樣拜訪是不是太草率了?”邶風看著來冒,沒有回答,而是緩緩地說道:“晚飯好了嗎?這麽晚了也辛苦那些庖廚們,快點用膳吧。”“時候不早了,我們也得快些。”………………邶風加快腳步,來冒二人跟在後頭手裏按著族長的吩咐提著兩件禮物。三人縱躍上馬,沿著月光和微弱的火光向深山行去……不到兩個時辰,周圍鬱鬱蔥蔥的樹林逐漸變得稀疏,三人借著微弱的月光行至此處,映入眼簾有一塊平坦的土地,木質材質的房屋兩三間儼然立於此處,不用問都知道這裏麵住著哪位——不就是尉然嘛。邶風輕輕下馬,來冒二人跟在身後。黎明越來越近了,天空中微弱的月光也稍稍變亮了些。這裏已經是較高海拔,空氣中多了一份肅冷,微微涼風輕撫著樹葉,綠葉帶著露珠輕輕的飄落,雖是早春卻有些似秋季的景象不免讓人“讚歎”。房內似乎感知到有人到訪。忽地,門被推開,隻見一柄長槍直奔邶風麵門刺去,速度之快使周圍綠葉朔朔飄起,邶風見狀竟有些慌了神,一時忙亂閃躲,隨後穩定心神,一轉身轉到槍身側麵,用力一握,竟抓住了槍身,眼睛死死的盯著尉然將軍,邶風感受到了一股帶著感情的殺意。來冒二人也是一驚,慌亂間竟然連劍都無法從鞘中拔出,隻能被那股風逼得節節後退。邶風用力一震掙脫了那杆長槍,使二人都後退了幾步,負手而立。直到此時,邶風才真正穩住心神,看清那張臉……“三位衣著看起來並非賊人,半夜到此專門來擾我清夢?”尉然說著用眼神不斷的打量著邶風。邶風見尉然突然發問連忙向對方行禮,道:“久聞將軍大名,尉然將軍莫要責怪,在下邶氏族長邶風,初到義蒙城想來拜訪將軍和協翁老人,並非有意擾亂您的美夢。”隨後從袖中抽出請柬,雙手遞了過去。尉然眼神忽地舒緩了起來將眼中殺意淡淡抹去,道:“貴府的請帖我與師傅協翁老人不會收的,師傅與我素來不喜熱鬨,也不善言辭,與人攀談總是會惹人不悅,還望邶先生莫要責怪。寒舍不常接待客人,邶先生若不嫌棄到屋內喝杯清茶,就當我向先生賠罪了。”“尉將軍說笑了,我早就聽聞您二位不喜宴會,不過奉上請帖幻想著二位能夠參加罷了,並無責怪之意。至於今日貿然來訪隻是仰慕尉將軍和協翁老人,想來拜訪一番。早聽聞將軍與協翁老先生平日繁忙很難見上一麵,為了見您,我等也是費儘心機,不曾想驚擾了將軍美夢,實在是不妥,我向將軍賠罪。”聽到此,尉然似笑非笑道:“不過空有虛名,邶族長莫要聽信了謠言!”“尉然將軍可真幽默啊!協翁老人若是徒有虛名怎麽能讓境中人一致封為武學造詣第一人呢?……剛剛尉將軍那一槍若不是留手讓我有機可乘,此刻邶某恐已成為亡魂了……尉將軍還是過謙了。”邶風說完又向尉然行了一禮。尉然見狀輕輕歎了口氣道:“師傅神出鬼沒,又素來不喜外人拜訪,即便是我也無能為力,相信邶先生此行目的定不在我,既如此,先生可能要白來一趟了……還是請回吧。”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冷峻。這突如其來的轉折讓來冒二人一愣,邶風倒是不以為然。“尉將軍說笑了,您的武學造詣也非常人能比,又師從協翁老人,能見到您,與您切磋一下武藝也是受益匪淺,不算白來。”“哼”,尉然冷聲道:“虛情假意”說罷,竟頭也不回,徑直向屋內走去。“師傅說了,你想問的問題他給不了你答案,他也不會見你。師傅也已儘力了,邶族長與其在這裏白白浪費時間不如回府好好調查一番,還是請回吧。”說罷,尉然走進屋內關上了門……隨著關門聲的傳來,來冒、來晨又是一驚:“他怎麽知道我們今天來是乾嘛的?”聞言,邶風笑了笑,道:“如果不知道那才不正常。”“時候確實不早了,既然他不想見我,也不必浪費時間,把禮物放在屋外……回府吧。”……三人走後,在尉然將軍門口忽然出現了一人,警惕環顧四周,眼神中皆是肅殺的寒意,令人敬而遠之。他走起路來腳步輕盈,聽不見鞋與草地之間摩擦的沙沙聲,想來是個武學高手。他就這樣不慌不忙走進尉然房屋內……尉然見到此人連忙行禮道:“師傅,剛剛邶風真找徒兒說想要見您,您讓我說的話都已經傳達。”協翁老人聽著,淡淡道:“我讓你試探一下他武學境界如何,試探了嗎?”“徒兒用裂天槍出其不意直刺麵門,竟被他輕鬆化解,實力已是不俗,想來應已達止心境。”“看來,是我多慮了。”協翁老人低聲喃喃道。“師傅,徒兒不解邶族長找您到底所為何事?若是平常有人拜訪向你詢問的不過都是關於那個‘長生’的問題。而邶族長拜訪你好像不是為了此事?”“不該你問的事情,你什麽時候這麽關心了?”協翁老人教訓道。尉然隻得閉嘴不言,協翁老人走向門外,向尉然告誡道:”你第一天拜師時我便說過不該問的事情不問……希望你下次注意。”一語末了,協翁老人看見邶風送來的禮物,隨即打開,裏麵放著五顆丹藥和一罐被水稀釋的血液。隨後協翁老人將其帶在身上,望著天,平靜的說道:“邶風,來了!”說罷,又一次消失在尉然的視線中……“這次邶族長的深夜探訪似乎藏著很多秘密,還真沒見過師傅這般關心過某人。”尉然心裏咕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