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大概是想起來，當初那投影‘太二’，就是這般模樣。

說著，她看似不爽李天命，其實心裡早思念壞了，這時候也忍不住，眼淚啪嗒啪嗒落下。

“天命……”

而燧神極光性情這麼穩定的‘聖母’，此刻也是沒能忍住，淚滿衣襟，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她的流淚是溫婉的，讓人心疼的，而燧神曜哭得激烈，嘩啦啦的，是讓人動容的。

這些眼淚，都是她們這上千年的思念、情感凝聚而成，是無數個日夜的想、愁、怯、無奈。

李天命看著這樣的她們，咬了咬唇。

這個時刻，他覺得說什麼安慰的話，都是沒有意義的。

他身形一動，飄到了她們眼前。

“不用你安慰，我沒哭！”燧神曜連忙捂著臉，轉過身去。

“我才沒安慰你呢！”李天命頓了頓，“但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們說。”

“重要的事？”燧神曜怔了一下，回過身來，實在想不到自己為何會重要。

而極光那粉色雙眸，時刻看著他，盈淚無言。

李天命手中，出現了那東皇劍，東皇劍上，一金一黑兩個劍環，輕輕旋轉。

李天命呈起東皇劍，看向了她們，緩緩道：“在外麵，我再得了一個東皇劍的部件，那是一座數萬億米長的劍山，其上彙聚有兩大劍環。這是混沌神帝給我的傳承，尤其是這劍環，是關鍵。”

“哦……”

她們聽到這裡，什麼都不懂，隻是默默的看著李天命，其實心裡是非常緊張的。

李天命深吸一口氣，然後嘴角微笑起來，道：“我還是先和你們說一下，我另一件傳承神物太一塔的變化吧，這樣你們好理解一些。”

然後，李天命就如聊天，慢慢的說了自己和安檸的故事，以及安檸最後的變化。

聽完這個故事，她們對太一山靈有了些了解，她們對視了一眼，什麼都沒說，那眼神裡藏著深深的情緒。

“回到東皇劍。回到劍環。”李天命看著手中東皇劍，感歎道：“我剛剛以東皇劍收複劍山，融彙二者，但和太一塔不太相同的是，我到現在，都沒真正激活劍山帶來的新傳承。”

“為什麼呢？”極光輕聲問。

李天命伸手觸摸著那兩大劍環，道：“劍山給東皇劍，帶來了一種叫‘玄金劍薨’的力量，這種力量比太一罡氣的殺傷力還強，我光靠自己，還沒法激發出一層的威力。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兩個分彆名為‘金混’、‘玄沌’的劍環，它們之中藏著混沌神帝最強的‘混沌劍道’傳承！它們才是劍山的核心！”

玄，是黑！

金混，是金色劍環，玄沌，是黑色劍環，加起來，就是金黑色混沌。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啊？”燧神曜聽他說了這麼長，越來越迷惑了。

李天命搖搖頭，道：“問題出在這裡，這兩個劍環，按照神帝傳承，它本該都是有靈慧的，但可能是時間太長了，靈慧消失了，它給我訊號，需要新的靈慧，我才能徹底融彙劍山，得到傳承，開啟混沌劍道。”

聽到這話，極光嬌軀微微一震，而燧神曜則是更迷惑了。

“天命，你是說，我們，當靈慧？和那太一山靈一樣嗎？”燧神極光輕聲問。

李天命看向了她，道：“可能和太一山靈不太一樣，太一山靈是太一塔的器魂，而這劍環是另一種模式，金混和玄沌，又稱混沌劍姬，是神帝逝去前締造給我的傳承媒介，魂體一身，具體到底是怎樣的，我不知道，但我似乎看到是能擁有實體的。”

“但是，需要我們放棄現在的身體，隻是靈魂和劍環共融，充當靈慧，是嗎？”極光問。

而旁邊燧神曜，則也慢慢反應過來，她低下頭，選擇了沉默。

李天命微微歎了一口氣，道：“我想是的，需要放棄身體！相當於舍棄身體，舍棄生命。以靈魂和劍環融合，成就混沌劍姬，指引我混沌劍道。這樣的話，可能實際效果和太一山靈差不太多，能伴隨我強大，能隨同我戰鬥……”

“也就是說，再也不能，為你生兒育女……”極光聲音微顫，眼眸微顫。

“是的……所以我很猶豫。”李天命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向她們，深深道：“最重要的，是你們自己的選擇。這條路是不完美的，因此我尊重你們的選擇！千萬千萬要慎重，因為這一選，真的是不歸路……”

“打住！彆說了！”

就在李天命還沒說完時，眼前燧神曜卻驟然抬起頭，目光無比堅定的看著李天命，大聲道：“彆廢話了，我選擇跟你走！”

“不是，這真得好好考慮一下，不要衝動。”李天命沒想到她竟這麼決絕。

“考慮個屁啊！這種沒有希望的日子，我過夠了，我想跟你走，死都要跟你走，身體要來乾什麼，一具永遠都看不到你背影的身體，它是沒用的，你知道嗎？”

燧神曜越說越流淚，說到後麵，她淚如雨下，雙眼執著看著李天命，哽咽道：“憑什麼她們能和你相隨，我也是願意為你死的，李天命！我是願意的！彆說什麼劍環、混沌劍姬，你帶著我的魂走，我也願意！”

李天命完全沒想到，她是這樣想的，到這一刻，他才更知道那種心靈上的虧欠，這無疑是她改變一生最重要的機會，她又怎麼可能不抓住呢。

她雖然刁蠻、淘氣，但對自己的真心，是不容質疑的。

那一刻，李天命心裡，真的有些難受，又很感動，這樣一段話，讓他心裡很多的事，完全確定了。

“姑姑，你呢……”李天命艱難看向了她。

而極光卻早就不流淚了，她隻是眼眶通紅，不一樣的是，她的眼眸裡此刻卻有著光芒和圓滿，她輕輕拉著了燧神曜的手，輕聲道：“姑姑又怎會讓曜曜一個人走這條路呢，不會的……所以，天命，我很高興，因為我們再也不會成為你的累贅和虧欠了，我們不想讓你心有遺憾的，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這一刻，燧神曜的激情之情，和姑姑的柔美碰撞在了一起，就像是兩道不同的火，包裹住了李天命，讓他沉浸其中，倍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