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頭,你打算如何處置我?”燕絕飛等了許久,這人卻並沒有要提這事的意思,燕絕飛卻不想再等下去了。
梁煜沒說話。
而是起身去了書房。
“魔頭,你為什麽不說話?”燕絕飛跟了過去,站在門口,神色難辯。是死是活,這人總應該給他一個說法吧?
沉默是什麽意思。
梁煜看了他一眼,沒回答,隻是讓旁邊小廝幫忙磨著墨。
他的不搭理讓燕絕飛心裏終是焦了起來,正要再詢問,就聽見後麵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傳來,轉頭看去,魔教的幾位重要人員都疾步趕了過來。
“參見教主!”十幾位屬下一進門就眾聲齊呼。
“所有人都到齊了?”梁煜坐在桌案前,掃了眼,兩護法四長老九堂主都在,他點了點頭,一邊拿了張紙,提筆沾了墨汁下筆落字,一邊道:“這時候叫你們前來,是有兩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教主有何吩咐?”大長老開口。
梁煜來得太快,他們之前從接到他的命令就一直呆在堂口附近,這時還沒接到武林大會上傳來的消息,所以並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事。
“就是,什麽大事要全部人到場?”左護法忍不住問了句,又看了眼門口神色莫測的教主夫人,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
總覺得教主說的事,與這夫人有關。
梁煜下筆疾揮,飛快寫好了手上的東西,擱下筆站了起來。
一掃眾人,俱是一臉狐疑,他微微一笑,伸手從腰上扯下一塊金光燦燦的令牌,高舉了起來:“今日武林大會上,我教夫人燕絕飛一戰成名,本座敗於他手,已無資格再坐這教主之位。”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臉震驚。
燕絕飛亦是瞪大了眼。
“教主?”大長老狐疑的看向燕絕飛,蹙眉道:“教主到底是何意?”
“此前我曾將本教兩大至寶《天陰決》《天陰掌》私授於了燕絕飛,雖是這不符合規矩,但他既嫁入我天陰教,自是我天陰教中人。”
梁煜看了眼燕絕飛,又緩緩道:“今日在此,當著眾位長老堂主的麵,本座將教主之位傳於燕絕飛,爾等以後尊他為上,不可怠慢!”
說完,他將手中令牌一擲。
燕絕飛下意識伸手接住,抓著那令牌的手不禁發抖。
“梁煜,你這是何意?”燕絕飛本以為他叫了這些人來,是要商量如何處置自己,萬萬沒想到竟是要傳位於他。
“依著本教傳統,隻有教主才能修煉本教兩大至寶!而且你今日在武林大會上已擊敗我,燕絕飛,這是你應得的!”梁煜微蹙眉,看向幾個還呆怔的下屬,厲喝了聲:“還楞著乾什麽,還不向新教主行禮?”
眾人恍惚了一陣,不敢違抗,齊齊下跪,朝燕絕飛高呼:“參見教主。”
燕絕飛雙目圓睜,不理下跪的人,疾步走近,將令牌遞了回去:“我是正派之人,怎麽可能做魔教教主,簡直笑話,梁煜,收回去吧”
“燕絕飛,如果你還想做什麽,就應該收下令牌。”梁煜勾了勾唇,眼神卻多了幾分淡漠,抓著他的手將令牌塞了回去,“收下吧,何況今日-你手下留情放我一命,我是該還了你這個情。”
燕絕飛心中一顫。
難道他知道自己想做什麽?
若他做了魔教教主,要完全顛覆魔教,確實是最好的做法。
燕絕飛猛然攥緊令牌,最終還是沒推回。
隻是梁煜的眼神,他的話,令他如此的不安,他話裏好似要與自己撇開關係似的,到底是何意?
“教主,你說還有件事,不知是何事?”左護法麵沉如水,雖是心中有諸多狐疑,但此時也不好多說,隻是問出另一樁疑惑。
梁煜微微一笑,“第二件事,就是須要讓大家知道,今日之後,夫人與我的婚姻關係將被解除”
說完,他拿起桌上墨跡已乾的休書。
拎起在眾人眼前晃了晃,最後目光看向燕絕飛,含笑道:“我知你一直因被迫嫁我而委屈,所以今日我放你自由,從今以後,梁煜與燕絕飛形同陌路,互不相欠,日後各自婚嫁亦互不乾涉”
此事太過突然,其它人是吃驚,燕絕飛則是完全忘記了反應,隻是雙眼瞠大看著他,耳膜因那幾句話而震得發疼。
梁煜說完,不管燕絕飛反應,大拇指在印泥上抹了抹,在那休書上據下指印,然後又抓過燕絕飛的手,用印泥抹了抹,壓著他的手據在了休書上。
“夫人,在下最後叫你一聲夫人。”梁煜看著麵色蒼白的燕絕飛,聲音極是溫柔的叫了聲,又抓著他的手拿住休書,說了句:“以後各自珍重吧,我走了。”
說完撞撞衣衫便走了出去。
“教主!”雖剛剛已換了教主,但護法還是習慣的叫出了聲。
燕絕飛本是魂不守舍,聽見這一聲喊,仿佛夢中驚醒,抓著那休書追了出去,身影一晃擋在了梁煜麵前。
“如今這麽晚,你要去哪?”燕絕飛滿麵怒色,一把攥住他的胳膊,聲音因怒火而顫抖:“你要休我,這樣的大事,竟沒有提前告知我一聲?”
梁煜看著他慘白的臉,微微笑的垂下頭:“何必告知,這不是你要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