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仙尊別來無恙(4)2章合一(1 / 2)

但有一點他很清楚,他不喜歡這畫麵。

陌青抬起手,那在梁煜懷裏扭腰發騷的冷若寒,瞬間軟綿無力的從他身上滑了下去。

他雖仙骨被毀,修為大損,但對付著普通人類還是輕而易舉的。

“鴇爹不是說過,公子你要與這冷大爺一起玩,怎的又放倒了他?”梁煜蹙起眉頭,看著陌青的眼神是陌

生的,“你對他做了什麽?”

梁煜的記憶是他親手抹去的,陌青本是為避免麻煩。

可此時梁煜的眼神,卻讓他胸口一陣憋悶得慌。

“這些日子,你的臉總會跑到我腦中。”

陌青輕蹙眉頭,眼裏是迷惑與茫然交錯,最終款步走近,來到床邊,看著正瞪視他的少年,“所以我下山

來看看。”

梁煜眉頭一挑,“凡事該有個先來後到,大爺你要點我,也得按我的規矩辦事兒。”

陌青看著他不悅的神情,心想,雖是忘記了那幾天的記憶,但脾性分明還是一樣麽,一時心裏湧起一陣難言的悵然。

“你的規矩?”陌青喃喃了聲。

“沒錯,你長得是不錯,但本公子也要高興,才能許你留下。”梁煜嘴角一揚,動作利落的在床邊翹起了

二郎腿,老神在在看著他:“你也是慕名而來的?”

陌青臉色一時陰鬱了幾分。

慕名,確是如此。

最近幾天,那小檀三人上山時總會帶些人間的消息,玲瓏閣的若歡公子,豔名遠播的事,也傳進了他耳中,真真假假不可辯知,但在山上清修的陌青,卻是無法再靜心了。

“不錯。”陌青輕聲回答,說著時伸手一揪將床上的冷若寒抓起扔在了門口地板上。

梁煜不禁看了眼,雖是夏日,但這地板也挺涼的,這冷大爺光著身子躺一晚豈不要著涼。看在這人對自己不錯,他還挺不忍心。

梁煜順手拎起一條薄毯,準備上前為冷若寒披上。

陌青看出意圖,頓時心中不快,手一伸就抓住了他,梁煜愕然轉頭。

“我包你,一月。”陌青如泉般清洌的雙眸,起了一絲不尋常的波動,另一手上拎著一隻小袋子放進梁煜

手上:“一個月,你不許有其它客人。”

梁煜楞了下,打開小袋子看了看,發現裏麵是十顆碩大的東珠。

他一時笑了,鴇爹說得沒錯,還真是隻大肥羊啊。

十顆東珠,包他一年都夠了。

“大爺你出手還真是闊綽。你有錢,你就是上帝,我聽上帝大爺的!”

梁煜嘴角一勾,乾脆扯了張被子上前,直接將冷若寒包住一卷,拉開門將人扔了出去,對外麵的人

道:“告訴鴇爹,這一月,我屬於這位神仙似的大爺!”

說完,砰的一聲關上門。

門外的護衛,迅速的撿走了冷若寒,為了討好這棵搖錢樹,鴇爹讓梁煜單獨住在這小樓,附近一片安靜,絕不影響梁煜房中客人的興致。

陌青被他扔人的行為看得一楞,嘴角不自覺又揚了起來。

“大爺你是要先來個泰式按摩,還是直接要與小人來個全壘打?”梁煜笑眯眯關上門,一邊介紹自己的服務。

他收錢很貴的,雖然喜歡把特製的藥用在客人身上,但偶爾高興了,也願意做個按摩服務,畢竟眼前這大爺又闊氣,又俊俏,跟個仙人似的。

這一轉頭,就見陌青不知何時來到了眼前。

“叫我陌青。”陌青不喜歡他的稱呼,這讓他覺得自己與別的客人一般無二,雖然他還不知道自己來這是做什麽,但在稱呼上,就不想與其它人一樣。

“好吧,陌青大爺。”梁煜深深稟持著顧客就是上帝的道理,服務自要周到,畢竟人家出了那麽多錢的,不能啥點好處也沒撈到啊。

陌青因他的稱呼而起了絲無奈。

陌青再次的糾正他:“我說了,叫我陌青。”

梁煜看著他認真又固執的表情,心裏湧起一絲異樣,他臉上的笑斂了斂,輕聲說:“這叫法太親密了,仿佛我們是情人似的。”

陌青因他的話,心湖起了絲漣漪。

“叫我陌青。”陌青語氣堅持。

“陌青。”梁煜與他四目相望了許久,終於認真的叫了他的名字。

陌青再次因這兩個字心緒不寧。

“好吧,陌青。”梁煜心想這真是個有意思的人,他走近,含笑問:“還有什麽問題?”

“我餓了。”陌青環視四周一圈,隨意的在桌邊坐下。

梁煜微蹙眉,心想這又不是酒店,但還是保持著禮貌性的微笑說,“我去叫人送吃的進來……”

“我要吃你做的。”陌青看著他,表情是那樣理所當然。

“陌青,這不在小人的服務範圍。”梁煜抱著胸,表達著不滿:“玲瓏閣對麵,就是月珠城最高檔的酒樓,我幫你叫兩個菜送過來?”

“我說了,我要吃你做的。”陌青起了身。

梁煜眉頭蹙得更深。

窗外的風掠進,陌青身上青色的長袍,與束發的青色發帶交纏繞在了一起,一捋發絲輕貼在左邊臉頰,梁煜看著這一幕,心裏湧動著一陣騷動。

“好吧,本公子對你破個例。”梁煜還是投降了,誰叫這人秀色可餐呢。

陌青臉上浮起絲輕淺的笑。

“你稍等等,廚房在不在這小樓,在後院……”梁煜走下小樓樓梯,走了兩步忽覺不對,一轉頭發現陌青跟在身後。

梁煜搖了搖頭,倒沒說什麽。

下了小樓去到後院廚房,路上梁煜聽見陌青身上有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他下意識轉頭看了眼,發現是陌青腰上掛著的一塊黃臘石雕像發出的。

這一瞅,才發現雕的小人兒分明是陌青自己。

真是個自戀的家夥,梁煜默默的評價。

陌青看著他寫滿吐槽的眼神,手掌則輕輕抓住了那小人兒,細細的摩拏。

送走他下山,陌青一直覺得是正確的做法,隻是他留下的這隻小人兒,卻總能在不經意間讓他想起了這個少年。

隻是這想起的緣由,卻是與從前不同,不是因為他像某人,隻是想起這個人。

“陌青要吃什麽?”梁煜進了廚房,讓裏麵的大廚師傅先暫時離開,摺起袖子後,才轉頭問站在門邊的陌青。

這個客人從一進來,就一直在盯著他看。

那眼神真讓他有感覺有點奇怪。

更奇怪的是這樣奇怪的客人,他竟然還覺得有點心動。

“什麽都行。”陌青隨意的應下。

梁煜挑了挑眉,也未再問,直接在廚房找了找材料,費了些時間做了份簡單的青菜素麵,直接端著碗走出廚房,放在外麵小院中的石桌之上。

“將就吃吧。”既他沒有要求,梁煜也就沒想費時做更精致的料理,站在一邊微笑看著他。

看這客人出手闊綽,怕是吃慣了海味山珍,吃他一碗特意粗糙製作的食物,該也就不會再想著讓他親自下廚了吧

陌青自沒想到梁煜別有心思。

他其實並不餓,但還是捧場的坐下,執起竹筷卷起麵條送進了嘴裏……

吃了兩口,陌青就緊蹙起了眉頭,這麵條不但苦澀難當,而且鹹味濃重,簡直不像人吃的東西,與之前梁煜在山上做的幾日食物,水準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之上。

陌青麵上微浮疑惑,抬頭看了梁煜一眼,但見他麵帶笑意,似乎並不察覺,心道馬有失蹄,或許隻是偶爾出了差錯?

於是硬著頭皮,竟是將那碗又苦又鹹的素麵,慢慢吞吞的全部吃了下去。

梁煜在一邊看得瞪直了眼,這位有錢的大爺竟然吃下去了!

梁煜刻意在麵中加了料,就是想阻止這大爺把自己當私人大廚的計劃,自知這麵有多難吃,眼見這人吃得不慌不忙,心想難道這人味覺失調?

但見他氣色,又不像有病的樣子。

“陌青,味道如何?”梁煜微微彎身,試探的笑眯眯問了句。

“嗯,很好。”陌青將麵吃下,端起又慢慢喝下了湯,拿過他遞來的方巾擦著嘴角。

梁煜聽得一怔,心中則想此君真是個猛士。

重回小樓後,梁煜叫人送了些美酒進來,繼續準備執行自己的迷魂大計。

“陌青,此時月色正好,不如你我飲上二杯,如何?”梁煜拿了銀杯為他斟上酒,陌青不疑有他,接過後一飲而下。

酒水剛入喉,陌青便察覺到味道不對。

“你為何……”陌青抓著杯起了身,斂眉質問他:“你在酒中下了何物?”

陌青隻覺那藥力凶猛,一時間臉頰泛紅身體發熱,竟與先前在山上與梁煜溫存時的感覺一般無二,陌青心中澄明,他一手撐著頭,一手抓住梁煜的手腕,“你,你根本不必……”

難道他是因為想與自己溫存,才在他酒水之中添了料。

誤會了梁煜的意圖,那一絲不悅也淡了下去。

梁煜比他更驚訝,連那擅使毒物的紅教教主冷若寒,都察覺不到他酒中參了東西,這人竟是一喝就喝出來

7?

既是叫他察覺,那自是不好再弄手腳。

梁煜拎起酒壺,指尖在壺底機關撫過,再倒了一杯解藥,遞給了陌青,“若歡實在聽不懂陌青在說什麽,看你好像不太舒服,先喝了這杯吧……”

陌青深深看他一眼,卻是接過喝下了。

稍過後,便覺剛剛身體裏的異常症狀消失了。

這更讓他確定,剛剛酒水裏有問題。

陌青摸了摸還有些發燙的臉,還有剛剛驟然颶升的心率,還未平複下來,他緊鉗住梁煜的手,“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陌青在說什麽?”梁煜微微一笑,深邃的雙眸裏一派平靜:“今晚是我們初處相見,難道不是這樣?”

那雙眸幽深晦暗,分明什麽也沒說,陌青卻莫明心口一窒。

“就當是第一次吧……”陌青默默移開了目光。

梁煜記不得他,這讓他心裏莫明不舒服,可卻又並沒要打算將解藥給他,因為連陌青自己也不知道,來見他到底是出於何種心態。

如今見到之後,更不知要如何處置自己這翻湧沸騰的心。

他想,這實在不能怪他。

誰叫他長得那麽像另一個人呢。

誰叫他走時要送個小人兒給他呢,時時看見,也就時時想念了。

“我累了。”陌青越覺再想下去,越有些危險,於是在這關頭掐斷了思維。

梁煜看著這一幅不食人間煙火似的仙人兒,就那麽躺到了自己的床上,他卻並無不悅,反而臉上蕩出了笑。

這個客人與別人比起來,很輕易的得到了他的好感。

也許是因為他長相清雅如蓮,生得俊俏看著順眼,但這種順眼程度,還是讓梁煜頗有點意外,他尋思著,自己不會像玲瓏閣裏那些小館一般,傻氣的去喜歡上恩客吧……

梁煜摸了摸下巴,感覺到了一種危險,但這種不同尋常的刺激,卻讓他並沒有想阻止,而是想繼續發展下去,想看看究竟會怎樣。

梁煜想了想,也躺上了床。

吹滅了燈,卻是了無睡意,平常來的其它男人,一進屋就被他灌醉,中了藥之後神智不清在那一個人發浪,如今頭一回有客人這樣清醒的與他睡一床,梁煜不知這心情是應該緊張還是興奮。

梁煜心想,如果陌青要求他辦事的話……

那自己就采了這朵蓮

但陌青什麽也沒說,梁煜等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睡著了。

睡得迷迷糊糊時,梁煜突然被一陣異聲驚醒,他睜開眼仔細一聽,才發現那聲音來自身邊的人,驚得連忙起身點亮了燭火。

“陌青,你怎麽了?”梁煜抓著陌青急問。

陌青眉頭緊蹙,額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而下,臉色蒼白如紙,麵容十分痛苦,雪白的齒正緊緊咬著下唇,似在極力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