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英暴躁的在客廳跺來跺去。
“你以為你伺候他十幾年,就是他肚子裏蛔蟲了?”
衛英越想越氣,衝上來捏著他下巴,逼視著他:“你這狗奴才真是陰險,就想挑撥我和他的關係,對吧?”
顧青淡淡一笑:“如果你真這麽有信心,何必暴跳如雷。”
“混帳!”衛英麵紅耳赤,憤怒到連踹數腳到顧青肚子上,顧青疼得蜷縮在地上呻吟不止,卻並不求饒。
衛英氣得不知道怎麽辦。
明知道這個狗奴才是故意激怒他,但卻竟拿他沒辦法。
“衛英,你又對他做什麽了?”梁煜去泡了個去穢浴回來,就聽見裏麵的哼哼聲,而衛英坐在一邊冷冷看著。
顧青見他,抬起頭看著他,痛苦的喚了聲:“少爺”
梁煜扶起顧青,顧青臉上冷汗直冒,嘴唇哆嗦了起來。
“你何必總要為難他?”梁煜看向衛英,眉頭擰成了毛毛蟲,又從口袋裏摸了瓶藥,倒了兩顆遞給了顧青,顧青也不問,就著冷茶水吃下。
“對,我就是故意為難他!”看見他臉上關切樣子,衛英就勃然大怒,拍桌而起:“你要真心疼他,就馬上把他送出府去,不然我天天找他麻煩!”
顧青一聽,直接從座上滾了下去。
抱住梁煜大腿直哭:“少爺,別趕我走,我隻想伺候你就算不能伺候你,能遠遠看著你也成,少爺"
梁煜隻覺得腦仁發疼,拽起了顧青讓他回座上。
又疾步上前,揪著衛英走了出去。
直到了隔壁的書房,關上了門,才厲色與他道:“他從小伺候我,也算半個家人,你為何總要找他麻煩?不能看在我的麵上對他寬容一些?”
“因為他要跟我搶你。”衛英紅著眼睛,握緊拳在他胸膛上捶了下,“他還半夜裝鬼來嚇我你怎麽不去質問他,總來質問我”
衛英覺得自己委屈死了。
他也不想做刻薄之人,但這顧青總一再挑釁他,如何讓他不怒。
聽著他酸氣衝天的話,梁煜先是一楞,嘴角忽的上挑起來。
他摟著衛英的腰,一旋身將人壓在了書桌上,捏著他圓潤的下巴,笑道:“這話說的,他能怎麽搶?還能把你這衛少爺趕出府來上位?倒是夫人這反應,不會是吃醋了?”
衛英直覺想反駁,又氣不過瞪眼:“吃醋又怎麽了,你是我夫君,別人打你主意我不能吃醋?”
梁煜沉默了下來。
看他久久不語,衛英福至心靈,乾脆一抬頭吻上梁煜,並勾住了他的腿
梁煜眼神一黯,直接撕碎了衛英衣袍。
兩人親著親著就滾上了桌邊的小榻上。
隔了兩天,衛英就開始讓管家著手準備去泰安寺祈禱的事。
管家聞言大為欣慰,覺得少爺是終於大了。
走時又抱了一堆的畫卷過來,與他道:“少爺,這些是老太爺走時留下的,說是讓你自己仔細挑挑,裏麵都是些家世清白的小姐”
衛英懶洋洋支著下巴,聞言拿著畫卷看了看,上麵果然都是些美貌女子的畫像。
他驀然就想到梁煜那天生氣的樣子,以及他說的話,心中一動又扔了回去,“這些事等爹爹回來再說吧,我現在沒心思想這些事”
管家楞了楞,也沒多問,抱著走了。
衛英趴在書桌上,無聊的翻了會兒書,腦中不禁想著之前的事兒,兩人一回來就在這間書房裏胡鬨廝纏……
那貴妃榻上,這張桌上,都是廝纏的痕跡
想到這,衛英的臉就滾燙了起來。
“哎,不知道這家夥現在在乾嘛”衛英不由自主喃喃自語。
梁煜去春和樓,一整日也沒回來。
心裏無處著落,乾脆將書一扔,又抓著狼毫沾了墨,在宣紙上漫無目的的下筆作畫,本來並沒刻意,但那宣紙上卻漸漸一個人影成了形。
雖未細畫五官,一邊磨墨的天寶卻從衣著和臉型輪廓一眼看出,笑道:“少爺這是想姑爺了。”
衛英聽得一楞。
停了筆想反駁,但細細看紙上之人。
雖無五官,但確實是梁煜。
衛英看得怔楞,心道自己果然是太閒了,竟乾起以前決不會去做的事,拿筆作畫,還畫的最不可能的人,要畫也應該是畫褚炎嘛。
“少爺,你們最近不是很恩愛麽?”
天寶倒是樂見其成,不由又道:“天寶覺得,你若與姑爺一直這般下去,倒是比與褚少爺在一起更適合呢”
衛英聽得驚訝,拿筆的手一顫,狼毫筆尖上一滴墨滴下去,淌開在那未著墨的五官上,成了一團漆黑。
衛英一臉懊惱。
又抬頭朝天寶瞪了眼。
“看見了沒,這就是天意。”衛英突然心煩,將筆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