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哪裡？”徐鳴的父親滿臉詫異。 </p>

“跟著他們走。”徐鳴回頭指了指我們，道：“去了結公案。” </p>

那老頭茫然地看了看徐鳴，又看了看我們，隻聽徐鳴繼續說道：“玉珠的公案。” </p>

“玉珠......” </p>

那老頭喃喃念叨了一聲。 </p>

“你是舉人，兒子是秀才，我們冤枉了玉珠。”徐鳴囈語似的說道：“昨天夜裡我做了個噩夢，夢見了一個女人來討債，也不知道父親有沒有夢到，和兒子夢的一樣不一樣......” </p>

那老頭猛地睜大了眼睛，瞳孔卻驟然緊縮，刹那間，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他坐直了身子，從竹床上下來，一點也不像個快要離世的老頭，嘴裡道：“走吧，走吧，是到了要了結的時候。” </p>

我們幾人都麵麵相覷，默不作聲。 </p>

我心中已經是萬般滋味，莫可名狀，德叔曾經說過，人在快死的時候，會想起來前世的事情，這是真的嗎？ </p>

我是聽德叔說的，德叔也是聽彆的人說的，死人，從來都不會在死了以後，再出來證明。 </p>

隻是這因果循環，天理昭昭，我們親眼目睹，又不得不信。 </p>

徐鳴和他父親，不，應該說是徐秀才和徐舉人一起走到了我們跟前，道：“走吧，我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p>

我們一起走了出去，院子裡那女人撒潑似的衝了上來，叫道：“你們是誰！你們要把我男人帶到哪裡去！你們......” </p>

邵薇左手伸出，紅線一彈，壓鬼錢在那女人額頭上一擊，那女人便站住不動了，也不跑了，也不叫了，就像是個雕像。 </p>

“好好想一想，自己上輩子乾了什麼，這輩子才成了這樣。”邵薇冷冷道：“想清楚了，這輩子就好好過，彆作孽了。” </p>

話音落時，我們已經出了院子，我輕輕把院子門掩上，自始至終，那女人再也沒有動。 </p>

關上門，回過頭，我卻吃了一驚，因為我看到外麵又多了幾個人，餘寶元和他的父母，還有先前的那個乞丐！ </p>

“一個都不能少，走吧。”那乞丐笑了笑，說話的聲音，已經不像是先前的那個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