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此時己經被家丁拖了下去。
他被按在刑凳上,又寬又重的廷杖,啪——啪——落在他臀腿之上。
原本他就摔得渾身疼,此時更是痛不欲生。
難道他就要這樣被打死了嗎?再沒有回頭的餘地了嗎?
所以,“郡主”讓他當馬夫,就真的隻是當馬夫而己嗎?是他誤會了?既是讓他當馬夫,為何還要救他家人?
為何還要按照他撒的謊,給他們安排一個“南陽白氏”的身份?
聽下人說,他的家人被帶回的時候,他就以為自己完蛋了……死定了!
沒想到,他的家人,竟然真成了他謊言裡的“南陽白氏”。
這一切,難道不是因為……“郡主”看上自己了嗎?
“停——”
一道清越的女聲,喝停了廷杖。
白曉隻覺這聲音宛如天籟。
他猛地抬起頭,驚疑不定的看著說話之人。
溫錦揮揮手,“小懲大誡,把他送回去吧。”
“另外,把內外院管事叫過來。堂堂郡主府,巡邏守衛,就這樣的水平?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摸到主院裡來?你們都是擺設嗎?”
白曉沒被打死。
他上次在衙門挨了廷杖,還沒完全好。
今日又挨了一頓板子,他隻覺得自己臀腿皮開肉綻……傷筋動骨一百天,沒個百八十天,恐怕好不了了!
“嘖嘖,女人心,海底針……”顓頊忍不住感慨道,“嘿,蕭昱辰,你不是說,她打不打白曉,都是因為你嗎?那你現在,再給分析分析,她為什麼又放過白曉?”
蕭昱辰懶得理會顓頊的挑釁……
他隱隱約約,有種不安的預感……他莫名覺得,溫錦在一條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為什麼,她究竟是為什麼……”
溫錦為什麼主動接近白曉,救回白曉,卻又不是真的在乎白曉……
她究竟在圖謀什麼?而自己……又為什麼會感覺不安呢?
蕭昱辰陷入沉思之際……
白夫人正哭天搶地。
“我兒啊!你被打的好慘!為什麼啊?天殺的……”
“住口!”白曉和白千山同時嗬斥道,“你想害死全家嗎?”
白夫人被父子倆凶狠的眼神鎮住。
她擠了擠眼淚,“乾、乾什麼這麼凶?”
“下令杖斃我的,是郡主,你打算罵誰?”白曉冷聲問道。
白夫人到吸了一口冷氣,“杖……杖斃?她要打死你?她不是想讓你做男寵嗎?為、為何要……”
“啊!兒啊,你是不是……是不是不行?你不行,你早說啊!娘這裡有秘方啊!祖傳虎骨驢鞭湯,保你雄風大振!虎虎生威!”
白曉:“……”
為什麼要讓他回來,承受這樣的羞辱?他還不如首接被杖斃了呢!
“好了!你彆說話,叫兒子說!”白千山終於皺眉喝止白夫人。
白曉緩了緩神兒,“我覺得……我可能猜錯了,她對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我根本就沒能靠近她……”
離她最近的時候,是被她賞了一耳光的時候。
如今回想起來……她那一耳光,竟然帶著淡淡的荷香,回憶裡竟滿滿都是馥鬱芬芳……
白曉覺得,他是中毒了,中了一種叫“愛情”的毒!
他被她扇耳光,被她下令杖斃……然而,他竟然覺得,她的耳光是香的!
白曉覺得……他沒救了!
遲早要死在她手裡,而且……恐怕他還死得心甘情願!
“白曉何在?”外頭忽然傳來宮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