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事的開始(1 / 1)

“哎,今天晚自習有什麽都沒有學,儘看小說去了!”“我不也沒學?都一樣好吧。”“再堅持三十天就高考了,趕緊結束吧,我是真的不想再這破地方呆下去了。”李聶唉聲歎氣道。一旁的周誌向表示讚同。“明天mp3該我用了,你今天用了一天了。”“胡扯,我就看了幾節課,被張佳佳拿去了,明天我看看能不能拿回來,這真是好東西,我都不知道沒有他我該怎麽過。”周誌向一臉無奈地說道。下課鈴聲響起後,整棟教學樓響起了學生們歡呼,有人迫不及待地往外衝,有人不緊不慢地等著小女友,有人依然待在教室裏討論著尚未解開的難題……隨著身旁人越來越多,二人的步伐也越來越快,都想回到家中,犒勞勞累一天的自己。“我媽來了,我先走了。”周誌向對著李聶說道,而後興高采烈地跑向站在門口接他的媽媽。李聶看著他們,他媽媽接過他的書包,拉著他的手消失在人海當中,眼中閃過一絲羨慕。有媽媽陪伴可真好!李聶看了一眼盜版的名貴手表,十點四十,內心一頓煩躁,不僅僅是因為天氣帶來的影響,還有回到出租屋自己要麵對的種種浪費時間的事情。他走到陪伴他三年的電動車跟前,打開壞掉到的座椅,從沾滿灰塵的雨衣中間拿出手機,除了廣告外沒有一條與他有關的消息。“李聶,你還帶手機上學啊?”李聶順著聲音看去,同班同學陳正浩正笑眯眯地看著他。他對這個黑皮體育生印象並不差,還做過幾次同桌,為人大大咧咧的,做事毛裏毛躁,但他的英語成績一直令李聶羨慕不已,身體素質也好得要命。而且聽說最近在追求同班的一個女生,女生在班上也算數一數二的美女,想要打動她,估計要廢些許時間。李聶一笑帶過,騎著電動車,迎著晚間的風,回家去。熟悉地打開院門,跟他在同一個院子裏打工人早已熟睡,等著明日早起,他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悶熱的氣息撲麵而來,一股潮味環繞在密不透風的平方當中。他將書包放在陳舊的椅子上,拿起電熱壺,去到洗手池接了一壺水,而後有拿起桶接了滿滿一盆,將這幾天換下來的臟衣服泡在水裏,掏出手機,播放著每日推薦裏的音樂。腦中滿是對先前在路上那些接孩子放學的父母與孩子的場景,久久揮之不去。手被搓的通紅,一滴汗從額頭滑落,做好這一切,他如釋重負的躺在床上,打開手機翻看著今日的朋友圈。十一點二十。該洗澡了,他拿著桶和盆,走向那個公共的沒有淋浴的浴室,浴室中一股熱潮仍然縈繞,關上門,開始了今日最後的煩心事。不管是手搓衣服,還是沒有淋浴的浴室,都令他感到一陣煩悶,加上天氣炎炎,沒有空調的房間更是令他不滿。他去過同學的出租屋,應有儘有,還有個陪伴著的媽媽,無一不令他羨慕。細想他的這一生,坎坷不已。父母早在五歲便離異,那是的他還未感受到父母的溫暖,便被父親丟給爺爺奶奶,獨自一人外出打工,隻是過年時才能回來,而且還說不上幾句話,這導致他至今為止,沒有叫過爸爸,除了從小養育的爺爺奶奶,家中親人他一個都沒叫過,甚至過年都不敢去他們家裏。父親李結是個壯漢,一身肌肉是他風吹日曬的證明,稀疏的頭發上幾根白發張牙舞爪,他對李聶也很少說話,導致二人的之間尷尬得很。李聶告訴他,跟他一個寢室的同學都搬出了寢室,班上住寢的隻有他一人,他不想再在寢室裏住,希望能夠給他找一處出租屋,這才有了李聶如今生活的地方。李結一開始打算在縣城之中找個工作陪著李聶,可幾個星期過後,他便離開出租屋,又外出打工,李聶並未詢問原因,反而竊喜有自己的空間了。如今,李結除了跟他要生活費外,從不跟他聊天,李結也從未跟他談過學習上的事。叮咚!躺在床上刷著短視頻的李聶立刻點進消息查看。“我今天有跟周誌向聊天了,我真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同班同學商休的一則消息令他來了興趣。商休自從進入高三,在周考坐在周誌向旁邊,不知怎的,兩人就開始傳起紙條,紙條上的內容更是令人瞠目結舌,難以啟齒。可這個商休,不僅不感到羞恥,反而來者不拒,不亦樂乎,或許這就是當今時代的觀念吧。久而久之,她就喜歡上了商休,書上說這叫做青春期的萌動,莫過於此。李聶作為“軍師”,出謀劃策,教她如何才能測出周誌向的內心想法,商休百試不厭,每每一提到他,與他接觸,便一發不可收拾,難以割舍,恨不得每天都考試。“他怎麽說?”李聶想了想。“還是一如既往的跟我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跟他說我隻跟我喜歡的人聊這些,他也不正麵回答,專業話題的本事倒是沒得挑。”“別急,明天我去問問他是什麽意思?”“也行吧。”李聶本想著繼續聊下去,可看到時間已經跳過零點,他將已經打好的內容刪去,重新寫上:“快要高考了,不要陷太深,他對你的感情還無法確定,別到頭來一場空,好好休息,明天還要上課。”過了好一會兒,商休才發來晚安的表情包。而後,他檢查一遍鬨鍾,從五點半開始到六點二十,五分鍾一個,十個鬨鍾全部打開,這才滿意的放下手機閉上眼睛。他身處的高三六班,有一個規矩,遲到一次罰二十八,第二次五十六,以此類推,班主任金瓶說遲到扣的是班級的分,是五十六個同學的分,所以罰二十八施以小戒,規矩一出,班上同學都不樂意,背地裏將班主任罵得狗血淋頭。高一到高三,罵聲不斷,更有甚者在年度考核評價中,匿名寫下他替學生頂字典,一次收兩次的錢,隻是因為那人字跡出眾,被抓了個現行,金瓶揚言:“有他沒我,有我沒他。”停課一個星期後,那人又回來了,至於是怎麽回來的,眾說紛紜。李聶這個月已經遲到過一次,錢也罰了,他可不想第二次罰五十六,畢竟誰不心疼錢!…………月兒圓圓似玉盤,一隻飛鳥劃過天際,黑色的羽毛擋住月光,飛鳥食月,氣象橫生,霎時間,天際無光,月兒恐懼躲起,提前開啟了旭日的到來。淩晨三點半,李聶爬起,見著鬨鍾並未響起,可屋外光照不亞於清晨,但這不是他關心之事,繼續埋頭睡去。“這就是遺漏人的希望?怎麽看也不像是能成大事之人,我看你這些年捧著幾本破書是糊塗了,丘,我能感知到你在害怕!”被稱為丘的老者,不怒反笑,捧著陳舊的書,眼睛一動不動,白發飄飄,將滿是皺紋的臉顯露出來。說話的光頭男子重重哼了一聲,轉身飛向遠方。“丘先生,釋迦牟尼他就是這幅德行,莫要見怪,隻是……”穿著黃袍的中年男子欲言又止,臉色卻平靜得看不出端倪。老者笑道:“隻是你也很好奇,老夫不惜一身修為將你們提前喚醒,就隻是為了這麽個尋常少年?”男子麵露微笑,緩緩說道:“丘先生自有道理。”老者繼續說道:“別看少年尋常,但你能看通他的往後嗎?我等一身通天修為,恐怕也難看出,有人故意隱藏了他的軌跡,對於這個不確定的因素,未來極有可能是個威脅!”聞言,男子手中憑空出現一片綠葉,在他眼前一抹,眼中立刻閃爍金光,直直射向少年,不過一會兒,男子便麵露疑色。“有意思!”男子譏笑道。這方天地五百年,為他們提供香火,作為登神的階梯,如今五百年即將過去,他們就差臨門一腳便可位列神位,隻需最後一年,將所有人獻祭,便可成功,他們視其為螻蟻,如今還有人能脫離掌控,這讓安逸許久的聃提起了興趣。隻是礙於天道,他們不能貿然出手,否則身死道消,得不償失,這也是神定下的規矩。“那我等該做些什麽?”聃問道。“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