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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的時候，顧城回來了。

他到家的時候，顧念跟老夫人正在看這些年，家裡的相冊。

還有顧嵐跟周晨的結婚cd，還有二哥到顧念這幾個人的出生。

老夫人是看一會兒，哭一會兒，然後又笑著。

是懷念，是幸福。

顧念：“現在除了大哥跟五哥，還沒有對象，我們都有了。”

剛回來就被紮心的顧城，咳了一聲：“念念，你就這麼編排大哥啊。”

顧念抬頭，看著站在門口的顧城，然後起身撲上去，抱著大哥的胳膊。

“大哥，你回來了，我好想你啊。”

顧城點了一下她的鼻子：“算你有良心。”

老夫人抬頭，定定的看著站在門口的顧城，好不容易才停下的眼淚，這會兒又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顧城有感應一樣，抬頭看去，跟老夫人對視。

隻看照片的時候，顧城是沒有那麼多感覺的。

現在看到真人了，顧城心裡生出了一種親切感，那種來自親人血脈之間的親切感。

這種血脈親情，縱使時間相隔，也是有著說不清的親切。

那些塵封的記憶，似乎就打開了一樣。

朦朧記得，幼時自己在喊奶奶，讓奶奶馱著他摘野果，帶他上街……

老夫人看的淚眼汪汪，老淚縱橫：“城兒。”

顧城也是情緒微動，但他壓下了湧動的情緒，禮貌的頷首：“奶奶。”

無需質疑，光看長相，還有隱約的記憶，這就是他們的奶奶。

聽到顧城這闊彆三十多年的一聲奶奶，老夫人笑著哎了一聲，然後淚水更是嘩啦啦的湧了出來。

顧念跟顧城看老夫人在哭，都被感染了情緒，雖然沒掉眼淚，可眼眶也是紅紅的。

顧城趕飛機回來，還沒吃完飯，顧念又去煮了一碗麵。

彆問她為什麼煮麵，為什麼煮麵很快，還簡單。

等顧城吃完了麵，老夫人的情緒，這才穩定下來。

顧城看她：“奶奶，您這些年去哪了，為什麼爺爺說您死了？”

老夫人抬頭看顧城，又忍不住的紅了眼。

她想起來，當年她要趁顧城睡著的時候離開。

結果小顧城像是有感應一樣，醒了過來，追著她出了街，哭的撕心裂肺。

那時候，她坐著黃皮車，小顧城就在後麵邊哭邊追。

最後，還是被他爺爺給抱著，小顧城還咬了一口他爺爺。

可最後……老夫人還是狠心的走了。

老夫人深呼吸一口氣，再次穩定了情緒，才說了出來：“我去葉國了，因為在那邊不方便，所以隻能寫信，打電報回來……”

她還會寄東西回來。

一共五年，從不間斷，可老夫人從未收到回信。

再後來，那些信和東西，全都被退回了。

老夫人知道的消息是，顧家因為改革的事，顧家遭受牽連，搬家了，家裡老少也都相繼患病餓死了什麼的。

這個地址，早已換人了，所以把東西給退回去了。

至於老夫人跟爺爺的事，無非就是新社會，老夫人標新立異，而爺爺老混賬一個，在一次次失望之後，老夫人狠心離婚，離開了這個家，前往葉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