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安一臉陰鬱，冷沉麵色掃過四周。</P>

在他身邊，還跟著西裝革履，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P>

楊律師急急走到薑晚麵前，“夫人，我來處理就好。”</P>

薑晚終於鬆了一口氣，往外張望著，“……謝謝，幫了大忙。”</P>

她辦好了手續，很快便能離開。</P>

迎著夜裡的冷風出來，一眼便看見旁邊立著的一道頎長身軀，隔了些距離，深灰色的風衣襯出身形，挺拔又迷人。</P>

薑晚微微一怔。</P>

她本以為厲衍川沒來，原是在這和朋友說話。</P>

“這次，麻煩你了。”厲衍川和警察說著話，點了煙，風裡染的煙霧遮了臉，嗓音很沉。</P>

“三年前那場車禍，確實不完全是意外……但懸了很久，如今又找到些線索。等查清楚了，我給你電話……”</P>

“好。”</P>

聊到一半，厲衍川突然抬起頭，眸光遠遠落在她身上，悠遠深沉。</P>

薑晚彆開了眼。</P>

“薑晚。”</P>

他遠遠開口，沉啞的聲音順著風飄來，正貼在她耳朵上。</P>

“沒受傷嗎？”</P>

厲衍川一步步走過來，將那張嫩白乾淨的臉收入眼底，她衣著單薄，臉色被冷風吹得泛白，一雙眸在夜色中，卻仍舊倔強。</P>

薑晚搖了搖頭，“我沒事。剛剛楊律師，謝謝了。”</P>

那樣疏離的回答。</P>

在他靠近的時候，厲衍川看見了，她甚至還往後退了一步。</P>

中間隔開了半米距離，如不可逾越的鴻溝。</P>

他下意識伸出手，剛碰到薑晚的衣袖，卻見她迅速收了回去，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道。</P>

“時候不早了厲先生，早些回家吧。”</P>

厲衍川眼神一凜，隻恍然覺著。</P>

薑晚如今對他充滿防備，再不是那愛他至深的厲太太。</P>

似乎真的，回不去了。</P>

“厲先生。”</P>

咀嚼著這個稱呼，厲衍川自嘲地笑了笑。</P>

以往，薑晚極少這樣喊他。</P>

她向來喜歡叫他全名，偶爾興致來了，喊一聲老公，溫軟細膩，總讓他上頭得很。</P>

但這一切都被他弄丟了，此時薑晚冷漠的樣子，像是在麵對陌生人。</P>

“至少讓我送你回家。”厲衍川嗓音喑啞，“路上，不安全。放心，單純想送送你而已。”</P>

“就當、今天的謝禮。”</P>

薑晚猶豫了一下，謹慎點頭，“那就謝謝了，厲先生。”</P>

附近的確不好打車。</P>

可坐到了那輛熟悉的車，香水氣息微淡，清洌提神。</P>

副駕駛上還掛著她親自去求的平安符，隨著車子行駛在眼前搖搖晃晃。</P>

氣氛安靜得讓厲衍川幾乎恍惚。</P>

他開得很慢，想起薑晚每次坐在他的車上，總是格外享受兩人獨處的環境，一路上會找許多話題與他聊天。</P>

那時他並不會珍惜，反而聽多了覺得厭煩。</P>

可此刻，薑晚當真沉默下來時，厲衍川卻格外不適應。</P>

“我們，已經這麼沒話可說了嗎？”</P>

“原本，你也很少主動跟我搭話的。”</P>

“啪嗒”一下，有什麼東西斷掉似的。</P>

厲衍川心口晦澀，憶起自己過往冷漠，心臟隱隱如針紮，密密麻麻的疼！</P>

車子驟然停下，他突兀地伸出手握住她的。</P>

臉蹭到了他的，聞到了一股很淡的煙味。</P>

薑晚卻幾乎觸電似的抽回了手。</P>

“你彆動手動腳。”</P>

他眼神一凜，沉默蔓延了幾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