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李青麟走了,夜翎卻沒跟上,還是直挺挺地站在那裡,既不說話也不坐。李青君坐在一旁看得蛋疼,她有話跟秦弈說,有人這麼杵著不好說,便道:“你回避一下啊。”
夜翎也不施禮,直接就消失了。
李青君搖搖頭:“不知道哥哥哪裡找來的這個小護衛,功夫還可以,就是人有點怪,天天披著個奇怪的披風也不知道乾什麼。喂,你真要她當護衛?孤男寡女的……”
秦弈聽得牙酸:“當著她的麵你就誇安靜,人走了這是說的什麼啊?”
李青君哼哼了兩聲,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說這些。頓了一會才道:“被大哥之事一衝,近期二哥估計一時半會是不會去計劃彆的事情了。你一個人在這裡無聊的話也可以去公主府尋我,公主府就在……”
秦弈道:“我不無聊,在自家也是一個人,一個月都能不出門。看看書煉煉藥就過去了,對了,幫我找些書來看,還有藥材丹爐,你應過我的……”
李青君噎了一下,惱羞成怒:“讓王府的人幫你找去!”
說完拂袖而去。
秦弈呆了一呆,你讓人回避一下就說這些?
是不是自己回答錯了什麼?秦弈很靈醒,仿佛已經能夠聽見流蘇的嘲笑,他先下手為強,把狼牙棒塞進了床底。
流蘇哭笑不得,它也是第一次見素來謹慎淡定的秦弈這麼蠢的樣子,包括把它塞床底掩耳盜鈴的行為,這都很不秦弈。
放在往常,它真會嘲笑,但這回卻不知為何,安靜地沒有聲音,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一些什麼很久遠的事情。
沒過多久,夜翎再度出現。
她這回看著秦弈的目光有點怪異,似是想不出他與公主的關係。
秦弈也把心思從羞惱中收回,很是無語地看著麵前的夜翎。
她居然就真的很自然地留下了,仿佛真把自己當他的護衛?
“我沒記錯的話,我說的是不要誒,你不是我的護衛。”秦弈歎著氣道:“我說你一個法力高強的化形期妖怪,怎麼也不要點麵子的?說做人護衛就做人護衛,我剛剛還差點傷了你,你也沒脾氣?”
“麵子?”夜翎漠然道:“我在懵懂之中啟靈,懵懵懂懂地受著心靈召喚,直接進了東華子的煉妖陣裡。看到一地妖骨,我才知道我誕生的使命。又哪來的麵子?”
這一本正經冷漠無比的小大人話語,配著她稚嫩的形象著實有些妖異違和,秦弈來了興趣:“怎麼回事?”
“我本是一條普通小蛇,被東華子的化妖瘴催生,啟靈成妖,也不知為何長了翅膀。他四處設置化妖瘴催生小妖,便是為了取得妖丹,煉化服用,用以修行增壽。這便是我們誕生的意義。”
稚嫩的臉上有些恨意,但更多的還是一種淡漠,對人對己。秦弈抿了抿嘴,覺得這娃的誕生本就是個悲劇,怪不得表現不襯年紀。
按這年紀本來是該背著書包上學校的,而不是在這兒跟個小大人一樣說著殺戮與白骨的話題。
他輕輕歎了口氣。
東華子搞化妖瘴的目的原來在這裡,不是禍亂天下也不是培植勢力,而是為了自己殺妖取丹,修行所用。這就與明河說的對上號了,明河認為東華子殺妖毫不容情,這當然不容情啊。
夜翎續道:“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破得很快,那個煉妖陣沒困住我,被我拚死闖了出去,卻也隻剩一口氣了,是殿下救了我。連我的名字都是殿下那時候起的,說是一根稚嫩的翎羽,在夜晚中透出驚惶的血色。”
秦弈奇道:“沒想到李青麟還挺文青的啊。”
“什麼叫文青?”
“哦,我是說他居然也會對妖怪起惻隱之心。”
“並非惻隱之心,是我主動以血誓臣服為代價,求他救我。而殿下發現我是從東華子那裡逃出來的,覺得我對他有用……”夜翎有些難過,“剛才……你的桃木劍要殺我,他都坐視的,也許現在的我死了對他更好……”
秦弈隱隱也知道為什麼李青麟不阻止,因為很可能確實夜翎死了比活著好。
救蛇者與報恩蛇的浪漫就這麼沒了。秦弈頗有什麼東西碎了一地的感覺,微微搖頭:“你本是東華子手段催生,必然有什麼被他克製,能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