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
“我要咬這裡不行嗎!”夜翎理直氣壯:“說好了我說了算的,你又想不算話?”
秦弈憋了老半天不知道該不該嘟起來,話說這裡一群人圍觀你乾嘛……唔……
夜翎惡狠狠地把他的脖子攬下來,當著一群禦獸宗弟子的麵,踮起腳尖,重重啃上了秦弈的唇。
秦弈瞪大了眼睛。
敢情你覺醒之後的霸氣就用在這?
禦獸宗門人都瞪大了眼睛。
敢情你倆不是來殺人的,是特意跑來虐狗的?
但不得不承認……這雪花飄飄,北風瀟瀟,舉目一片皚皚,男俊女俏,在雪中相擁而吻,視覺真的很美。
這南方之地,很少有雪,今年難得降雪,卻似乎專程為了映襯今日此景,成為這畫卷的襯托。
“那啥……”秦弈含糊不清地說著:“臭蛇,你真想明白了?”
夜翎正迷迷糊糊中,含糊回應:“你敢說一句隻把我當妹妹,我就咬死你……”
“……”誰說這貨蠢,都吻得迷迷糊糊都快站不穩了,這下意識的回複居然如此一針見血的犀利。
其實是想了很久吧……說不定這麼多年,多少個日夜,多少次夢回,都想象過這樣的一刻?連對白都已經反反複複模擬過很多次了?
秦弈想說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早在當初這貨故意勾勾搭搭、在自己身上亂鑽亂蹭的時候,難道身為一個桃花精還看不出小姑娘的心思?真到了現在還去說“我們隻是兄妹彆這樣”,那就真叫一個虛偽矯情了。
可若說想要主動起來,卻又拉不下那臉……尤其還有一群陌生人圍觀的情況下。
秦弈簡直都不知道自己此刻在乾嘛。
隻能繃在那裡跟個木頭一樣,任由小姑娘生澀笨拙地摟著他親,一動不動。
腦海裡如同相冊翻頁,一頁一頁地浮現這個小姑娘的過往。
李青麟說,一根稚嫩的翎羽,在夜晚中帶著倉惶的血色。是為夜翎。
初見之時黑衣寡言,瘦小纖弱,如同一個三無小刺客,被桃木劍自動尋妖,嚇得抱頭蹲防。
畫麵一翻,就是一個滿地亂爬的小姑娘,纏著自己講故事。
被劈得傷痕累累,舉著一個被劈成焦炭的木雕小猴,說:“一直聽你的故事,沒什麼好東西給你。”
裂穀,小女孩光著腳丫追著一隻布老鼠:“我的!”
妖城,少女趴在剪了兩個洞的地毯上,如同一坨廢物。
南海,少女在自己背上輕輕扭動,嗬氣如蘭:“哥哥……”
那把自己掛在樹上,綁得如同一個蠶繭的憨憨:“小蚌說哥哥喜歡這個樣子。”
最後化為風雪之中黑衣鱗甲,森然血跡順著指尖低落,在雪中濺起了一路繁花。衝天的殺機蔓延,天際有妖神法相浮現,冷酷且妖異。
秦弈有些恍惚,若說再回頭,這是不是其中一項?
自己赴裂穀之時,原本想尋覓的,曾經錯失的風景。
那是一直在身邊,隻是始終匆匆錯過的東西。
是世事倥傯,無心追尋,也有自己下意識的逃避。
什麼兄妹啊……
自欺欺人到如今。
唇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痛,秦弈醒過神來,已被夜翎輕輕推開。
“你……”
夜翎輕輕摸著他淌血的唇,眼波迷離:“秦弈,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