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嵬名仁明帶著餘下黨項精銳打馬往兩山之間狂奔。片刻就到了本陣,本陣之中隻留幾十擊鼓傳令的士卒。
見到自家王爺狂奔回來,又看到前方攻寨的人馬依舊奮力向前廝殺,一時間竟然愣住了。
金甲打馬而來,毫不停留,隻說一句:“鳴金!”
金甲瞬間奔過,留在原地的令兵才反應過來,直往不遠處巨大銅鑼奔去。
“當當當當。。。”鳴金之聲傳遍戰場。
身後追殺的渭州騎兵已經咬住了跑得慢的黨項精銳,砍殺無數。
片刻也追到了本陣,卻是也不管這些鳴金的黨項令兵,依舊狂追不止。
來去衝了幾個回合的林衝聽見鳴金之聲,看著入潮水一般往後退去的黨項人,心中大喜。
早已精疲力竭的林衝與眾人似乎全身又充滿了力氣,打馬便追。
“哈哈。。。灑家的馬呢?灑家馬在哪裡?”魯達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到處去尋自己那匹健馬。
王進更是親自擂鼓震天,鼓點如雨,營寨大門大開,慶州步卒,廂軍全部往外狂奔而出。
旗杆上的少年米擒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局勢實在變得太快,目瞪口呆的少年呆呆看著前方潮水般退去的大夏騎兵,努力尋找著金甲的身影,他怎麼也想不通皇家嵬名竟然逃跑了。
這是少年心中不能接受的,也是從來沒有想象過的,從小耳濡目染的就是大夏黨項如何勇猛無敵,宋狗如何懦弱不堪。長大以後要當一名黨項勇士,馳騁沙場。
隻是眼前這一幕,似乎是在做夢一般,潮水般退去的黨項勇士,後麵追殺的宋軍騎兵,這是在做夢,對,這是在做夢,是自己被那日宋狗偷襲之後留下的後遺症,是自己的夢。
對的,就是做夢。做夢的少年米擒筋疲力儘,用儘全身力氣嘶吼大笑近一個時辰,慢慢昏死過去,睡了過去,直等睡醒,噩夢便結束了,再睜眼便是與金甲嵬名把酒言歡,吐述自己多年的無比崇敬。
卻是這少女依舊睜大眼睛,看著隻留背影的黨項騎士,淚水止不住如雨,傷心欲絕,悲痛欲絕,一切的夢幻,無儘的美好遐思,似乎片刻已成泡影,沒有詞彙能再描述少女此時的心思。興許少女心思已經死去。
一個一個的黨項鐵甲落馬倒地,血花四濺。鄭智滿身憤怒狂追不止。
金甲已入山澗小道,沒了人影。
鄭智也到林子邊,回頭看著後麵退下來的黨項輕騎,一聲暴喝,直把自己手中的木槍投出去上百步,飛入林子中消失不見。
“回頭!”鄭智下令回頭,退下來的黨項輕騎直有五六千,截住這些人!
眾人隨著鄭智打馬回頭,馬步慢慢加速。
廝殺又起,隻是這些黨項輕騎,哪裡還有戰意,隻想狂奔而去,逃得性命。士氣便是如此,悍勇之時,生死度外,氣勢一泄,螻蟻也要偷生。
廝殺再起。小道隻有一條,鄭智擋在此處。
黨項輕騎奔逃方向受阻,後麵掩殺而來的林衝瞬間就到。雙方陷入亂戰。
幾千馬匹擠在一處,衝也衝不起來,陣勢更是散亂。
接著幾千慶州步卒與三千廂軍更是圍了過來。
衝不起來的騎兵,麵對長槍如林,麵對鐵甲步卒,哪裡還有一點優勢可言。
“喊降!”鄭智看著慘烈亂戰,看著困獸之鬥,五六千的黨項人,擠在這裡,下了命令。自金甲沒了身影,鄭智殺心漸弱。
雖然還想再殺,卻是哪裡能小覷了這五六千黨項悍卒狗急跳牆,更是舍不得手下西軍的人命。
西軍中能懂幾句黨項話斥候漢子立馬開始大喊:“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亂戰依舊,卻是這喊話之聲實在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