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令！”睡夢中的張壽，猛地驚醒後喊道。他不明白，為何返回玄都時，自己夢見了當初的慘痛記憶。

“你說啥？”洛睡眼惺忪，他隱約間聽到，自己好友貌似喊了一句他聽不懂的話。“吃零？哪裏的方言，聽起來怪怪的。”

“沒...沒啥。”

張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抬手撩開馬車窗簾，探頭向外望去。

“終於到家了。”

而賀曌則借助對方的視線，見到了一座宏偉之城！

玄都，三麵環水，一麵靠山，乃天造地設的要塞。

河水寬百米，天然的護城河。河中又有鐵鏈封鎖，使得戰船無法行駛。通往城門口的路，架設一堅固鐵橋，寬二十米左右，足夠供人進出。

城牆以肉眼測量，起碼在三十米之上。從外向內依次為外護牆、護城河、護城河內牆、陡坡護壁、外城台、外城牆、內城台、內城牆。

其材料俱是以堅硬岩石砌成，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座塔樓、碉堡、角樓，城牆內外皆有行進整齊的黑色甲胄士兵巡邏。

“不止啊，哪怕是最薄弱的城牆，都足有兩米厚。此城，被大玄譽為永不陷落之城。”張壽喃喃自語。

洛：“？”

你小子怎麽神神叨叨的。

“壽，為何我們要去劫殺一個小鏢局。”

天星鏢局雖然在鄭城頗有名望，但對比奇人府，豈止是小巫見大巫？

“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可師尊的話，我無法拒絕。”張壽的思緒，突兀飄到了數天前，喜親口下的命令。

“壽兒，這塊玉籙具有很大的開創性，或許是異士、奇人們的另一條出路。帶人去鄭城，找到鏢局的主人，讓他們交代出所有。

如果他們不配合，直接搶。對了，不要忘記滅口。奇人府開府至今，從未有過任何醜聞。當然，除了你上次乾的事。”

於是，張壽跑到鄭城，調查了一翻後，他直接跟天星鏢局的主人攤牌。經過短暫地交涉後，二人不歡而散。

然後...悲劇發生。

此次任務，令他想起了半年前，左丞相管家之子，於玄都縱馬狂奔，撞死一位老農的案子。令人憤恨的是，罪魁禍首僅僅賠了幾兩碎銀。

張壽聽聞之後，直接闖進丞相府，一刀宰了此燎。

緊接著，丟下幾兩碎銀，大笑而去。

不久前，滅人滿門又跟管家之子，有何區別？

甚至，更加惡劣。

這一刻，他誕生出了新的理想。

“公子，到了。”

馬夫的聲音響起，張壽與洛下車。

賀曌看著占據繁華都城中偏僻一角的奇人府，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喜肯定又把地下給挖空了，用以掩人耳目。

“少府主，府主正等著您呢。”

一滿頭白發老者，見到他們兩人歸來，立即迎了上來小聲道。

“黃老兒，以後少叫我少府主。”張壽瞪了一眼對方，帶著嘴角勾起一絲苦笑，卻又很快隱匿的洛，急匆匆複命。

幽暗的地下空間，喜手捧著兩位弟子帶回來的人皮，滿心歡喜。

“不錯，沒有留下活口吧？”

“沒有，天星鏢局一百八十二口人，從上到下，無一活命。我們二人中途，亦不敢私自查看人皮。”張壽不知為何，語氣中隱隱有一絲憤怒。

喜並未責怪他，反倒是幽幽一歎。

“唉！”

“你且看。”

言罷，他掏出張壽從靈界拿回的玉籙，注入些許炁。

“轟——”

一道長達三米的火舌，憑空自其前方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