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陳祖義心裡徹底服氣了。
天憐可見!
自己被明軍抓回本土也就罷了,為啥剛一下船,便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個大嘴巴子啊?
賤不賤呐?
他越想越氣,忍不住目露凶光,低聲嘶吼:“士可殺、不可辱!”
“你憑啥打俺?!”
徐輝祖一下瞪大雙眼,滿臉詫異地道:“哎呀,膽子挺大啊,還敢跟老子頂嘴?”wp
“你這罪誅九族的混賬,身為華夏之人,不出去禍害天下萬國,偏偏劫掠華夏之民,老子不打你打誰?”
“要不是你為虎作倀,大明早開了海禁,何至於苦等了洪武二十四年?”
“來人!”
說到這,他冷下一張臉,轉頭吩咐道:“拿鉗子過來,老子把他滿口牙給掰下來,替無辜的百姓,好好出口惡氣!”
“遵命!”
說罷,一個水兵連忙領命而去。
須臾之後,對方便拎著一個鐵鉗,折返而歸。
徐輝祖接過之後,也不含糊,抬腿一腳把陳祖義踹翻在地,照著嘴裡便是順勢一捅,大罵道:“來!”
“老子看你嘴還硬不硬?”
哢嚓!
隨著一聲脆響,陳祖義的兩顆大門牙,應聲而斷!
他疼的滿地打滾,嗷嗷直叫,轉瞬大哭:“疼……疼……疼啊!”
“這位大人,小人不硬、不硬了!”
“饒命呐!”
“再不濟,您心中有氣,給小人幾個嘴巴子也行啊!”
可此時,徐輝祖一點也沒聽進去,罵罵咧咧地道:“把你狗嘴給老子閉上!”
“海盜王的骨氣呢?”
“才掰幾顆牙,這就慫了?!”
說罷,又是幾杵子下去,把他前排之牙,全拔了一乾二淨。
眼看陳祖義滿臉是血、疼的幾乎昏厥,周通忙是邁步上前,忍不住勸慰道:“國公爺,消消火、消消火!”
“此賊還要獻於陛下,由陛下論處其滔天之罪呐!”
“他死了不要緊,陛下若是不出心頭惡氣,因此遷怒於國公爺,可就不妙了啊!”
聞言,徐輝祖這才作罷,隨手把鉗子一丟,笑嗬嗬地道:“還彆說,也有點道理!”
“哼!”
“算你這混賬命大,等著押入京師、由陛下論罪吧!”
“走!”
“袍澤們,咱們吃席去也!”
“是,國公爺!”
隨後,眾人來到登州衛水寨。
小半時辰之後,美酒佳肴紛紛端上桌,聞起來香噴噴極了。
眾人一落座,徐輝祖舉著酒杯,站起身來,掃向一眾王師、滿刺加使團,振聲高呼:“敬陛下萬歲,萬萬歲!”
“敬我大明萬年,萬萬年!”
“敬我泱泱華夏,千古隆昌!”
“敬我衛國之袍澤兒郎,功勳不朽!”
說罷,仰頭一飲而儘。
眾人不甘落後,也是喝儘美酒,杯莫停。
可憐被嚴加看管的陳祖義,蹲在酒宴的一處角落,望著眾人飲酒作樂,手裡捧著窩窩頭,欲語淚先流,說不出的憋屈。
難受啊!
俺牙都沒了,這窩窩頭咋啃?
堂堂明軍,竟壞到了這個地步……
缺不缺德?
良久,一場酒宴,在他的滿腹誹謗之中,賓主儘歡的落幕了。
一眾遠下西洋的王師,於水寨之中就寢,終於睡了一個安穩覺。
等第二日一早,周通便提出辭行:“國公爺,卑下軍令在身,容卑下起航,回京師之港,速向陛下報喜!”
徐輝祖重重點了點頭,說道:“好好好!”
“回航京師的輜重補給,本國公已命人備齊,送上寶船了!”
“還有,本國公也命登州衛的兩大寶船隨行,帶著鯨魚之皮、鯨油之蠟,以及那些從倭寇手中救回來的可憐女子,一並回京!”
“去,回京吧!”
“卑下遵命!”
說罷,一眾王師登上寶船,揚帆起航,回歸京師。
望著寶船緩緩離去,徐輝祖心中激動之餘,也是難受極了。
奶奶的,連馬和一個太監都立下了滅陳祖義之功,老子這點滅倭之功,也不夠看的啊!
不成、不成!
老子乃是堂堂中山王之後,決不可叫人比下去了!
轉念一想,他死犟的勁頭立馬上來了,止不住的放聲怒吼。
“傳令!”
“登州衛上下,休整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