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朱元璋整個人都懵了。
啥情況?
咱嘮叨半天,好叫這幫兔崽子老老實實接受削藩,這怎麼非但不用咱說啥,一個個咋還激動上了?
這跟咱的設想,南轅北轍了啊!
莫非,全都被雄英的腦疾給傳染了?
轉念一想,他索性懶得囉嗦,大手一揮道:“老四,你問對了!”
“咱要削藩,你們幾個兔崽子議一議怎麼削吧!”
聞言,秦晉燕三王瞬間激動了!
呀!
老爹終於要削藩了啊!
再不削,大哥都快要把俺們抽死在東宮那個鬼地方了呐!
秦王朱樉連忙邁步而出,大聲道:“父皇是為天下宗,操殺生之柄,以製海內之命,危者望安,亂者昂治!”
“兒臣以為……”
朱元璋眉頭緊皺,罵道:“說人話!”
“噢。”
朱樉嚇得一縮脖子,訥訥地道:“父皇,兒臣要去平西域!”
“平了西域,您老愛咋削咋削!”
“父皇,兒臣要去揍歐洲!”
“父皇!”
“兒臣要去收拾大漠蠻子!”
說罷,三王心裡不約而同升起一個念頭。
跑!
得趕緊跑!
收複華夏失地也好,開疆擴土也罷,怎麼說也得幾年功夫,少挨一頓揍是一頓揍啊!
朱元璋微微頷首,看向了朱標,問道:“標兒,你覺得如何?”
聞言,朱標沒好氣瞪了一眼三王,這才緩緩說道:“父皇!”
“兒子以為,削藩可行!”
“不過……”
“文武不可失衡,諸地不可亂,九邊塞王不可動!”
“至於餘下的宗親藩王,則要有一個好辦法,加以製衡!”
朱元璋也不含糊,順手把手裡的宣紙甩了過去,說道:“這是雄英的主意,你看看吧!”
朱標接過一看,下意識地道:“天子澤,五世斬?”
“削藩王之供養?”
“以功襲爵?”
“雄英這兔崽子,就給了這幾個字?”
朱元璋重重點了點頭,說道:“對!”
“就給了這幾個字,到底怎麼去削藩,一個屁也沒放!”
“為啥?”
“你說為啥?!”
朱標頓覺疑惑之餘,忽然瞥見了一旁的燕王朱棣,瞬間恍然大悟,冷冷地道:“老四!”
“你搶雄英的孝心,搶的挺厲害啊!”
“連你當永樂皇帝之後的削藩之政,他都給你想好了!”
“明日來東宮領罰!”
一下子,朱棣臉都綠了。
大侄子!
你怎麼還換著花樣坑你四叔啊!
孝敬四叔一回好東西,你老爹就得多抽四叔一回啊!
本王心裡苦呐!
可出於大哥之命,他也不敢多說,愁眉苦臉之餘,連忙抱拳:“是,大哥!”看書喇
朱標也懶得理他,皺眉盯著宣紙半晌,這才吐出一口氣,道:“父皇!”
“兒子心裡有削藩之策了!”
朱元璋一下來了精神,忙道:“標兒,說說看!”
朱標也不賣關子,笑嗬嗬地道:“天子澤,五世斬!”
“雄英這話要是換個意思,也就是說第五代之後的老朱家宗親,皆為凡俗!”
“對於此政,兒子心有兩策!”
“其一,親王之位,俸祿減半,世襲罔替!”
“親王嫡世子繼承親王之位,此位非謀逆等十惡不赦之罪不廢,其餘親王庶子繼承郡王之位!”
聞言,秦晉燕三王瞬間愣住了。
咦?
俺們的親王之位保住了?
正要開口,朱標在殿中踱了幾步,沉吟道:“其二,自郡王之位而始,世襲遞降!”
“五世之後,輔國中尉嫡、庶子,皆逐出宗親玉碟籍錄!”
“我老朱家,不再認其為大明宗親!”
“逐出宗親玉碟之後,這幫子孫不得以宗親身份為非作歹,更不可對外攀說,一經查實,即為冒充宗親之大罪!”
“另,朝廷給予其一筆遣養費,以便自尋出路!”
“至於諸行各業、參軍、科舉,對於他們亦如對待普通百姓一般,再無限製!”
話音剛落,三王麵麵相覷極了!
天子澤、五世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