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錦衣衛整個人都傻了。
什麼鬼?
蔣指揮使大人,乃是錦衣衛之中,出了名的冷麵閻王啊!
胡惟庸這個末代宰相厲害吧?
擅權禍政的時候,蔣瓛尚未接任錦衣衛指揮使,見了胡惟庸,照樣敢不給這個權相半點好臉色!
皇爺賜死胡惟庸,老指揮使卸任、生死不明,蔣瓛接替大位之後,親手監斬末代宰相!
近十年來,蔣瓛在錦衣衛上下積威甚重,唯有皇爺,可壓得住蔣瓛的威勢!
可就是這麼一個冷麵無情之人,竟然也懼內?
啊這……
也太離譜了吧?
可他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敢放一個屁,搜腸刮肚了半晌,這才豎起大拇指,奉承道:“指揮使大人!”
“您……您乃性情中人呐!”
“卑下佩服、佩服!”
可此時,蔣瓛看著這個心腹,卻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佩服個屁!”
“家中婆娘,乃是老指揮使的寶貝閨女!”
“本指揮使可納妾,卻不可偷吃,此乃蔣家的規矩!”
“萬一染了什麼臟病回去,老指揮使知道了,還不得追著本指揮使滿街砍?”
對方頓時一愣,下意識地道:“老指揮使?”
“大人,老大人他還沒死呐?”
“敢問老大人他……”
話還沒說完,蔣瓛頓時麵色一冷,揮手打斷了話頭,斷然說道:“不該問的不問,忘了錦衣衛的規矩嗎?”
“速速滾去備熱水!”
“本指揮使入宮一趟,回來若見不到熱水和備用的飛魚服,莫說淮王賜下的十大酷刑,全給你來個遍!”
啥?
十大酷刑?!
聞言,對方饒是對自家錦衣衛的手段司空見慣,也不禁嚇得打了一個哆嗦,忙不迭地抱拳行禮:“彆彆彆,指揮長大人,是卑下說錯話了!”
“卑下這就去辦!”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本指揮使去也!”
說罷,蔣瓛也不再多說,翻身上馬,火速入宮。
有了名錄,擁立朱允炆的江南士族、六部官吏……
你們完了!
……
此時此刻,朱壽渾然不知,京師上下已經發生了一場奪嫡之爭的大風波。
他正於府上,跟朱標、朱允熥、徐增壽商量跑路大計。
府院內,幾人蹲坐於地,看著攤在地上的大明疆土輿圖,滿臉的懵逼。
尤其是太子朱標,可謂是滿腦子漿糊,幽幽地問:“壽兒,你到底要怎麼個跑路法啊?”
朱壽撿起一個木枝,指著輿圖,笑嘻嘻地道:“老爹,這還不簡單?”
“等老頭子在應天府把家產變賣完了,咱們就齊齊跑出京師地界,先走陸,再走水運去北平!”
“一旦到了北平地界,咱們就是真正的海寬憑魚躍,天寬任鳥飛了呐!”
太子朱標聽得臉色一黑,忍不住說道:“既走陸路,還走水路……”
“你這娃子,咋不說上天呢?”
“上天多好,三路皆齊了!”
朱壽搖了搖頭,說道:“不成不成!”
“熱氣球這玩意,不保準啊!”
“咱們要是上天了,天知道飄去哪個鬼地方!”
“這要是風向不對,飄去皇宮,當今陛下還不得以為咱們要造反,命人一炮把咱們全轟下來啊?”
朱標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