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胡季犛心裡都要氣死了。
該死啊!
什麼叫本國主的爹從天上掉下來了?
本國主的老爹,都死了多少年了?
怕不是連屍骨都化成灰了吧?
還能死而複生,從天而降?
等等!
本國主差點忘了,明軍大破王都升龍城,這也就意味著,不光兒子胡元澄成了明軍的階下囚,縱是連本國主的宗廟也不可保全啊!
難道說……
他麵色連連變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凝眸看向了那個過來報信的兵卒,振聲問道:“說!”
“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叫本國公的父親從天上掉下來了?”
“把話給本國公說明白了!”
聞言,對方不敢怠慢,連忙拱手行禮,氣喘籲籲地道:“回國主,不知為何,天上掉下了您爹的牌位呐!”
“不光是您爹,連您爺爺的牌位也掉下來了!”
“此乃臣撿到的牌位,還望國主過目,以鑒真假如何!”
說罷,忙是掏出兩個牌位,畢恭畢敬遞了上去。
啥?
天上真掉牌位了?
胡季犛頓覺疑惑之餘,忙不迭接過,可剛定睛一看,立馬臉色大變,怒聲脫口大罵:“混賬!”
“該死!”
“明軍無恥,竟敢如此辱我安南!”
“是可孰不可忍!”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說到這,望著自己老爹、爺爺的牌位,竟是悲從心來,抱牌痛哭流涕:“爹,爺啊!”
“胡家後輩不孝,竟叫你們遭此大難,於地下也不得安息啊!”
“明軍!”
“本國主與爾等勢不兩立!”
見胡季犛哭爹喊娘,一眾安南臣子忙是勸慰道:“國主,節哀、節哀啊!”
“當務之急,乃是以禦明軍兵鋒也!”
“倘若咱們滅了明軍,自可光複王都升龍城,再建宗廟!”
“是啊國主!”
“咱們大可以十萬明軍之血,洗刷今日之潑天大恥!”
“咦?”
“這牌位後頭咋還有字?”
聞言,胡季犛頓時一愣,趕緊把牌位翻了過來,迎麵便見牌位後頭,著有兩行大字,看起來殺氣沛然極了。
犯我大明天威者,殺無赦!
辱我大明王師者,宗廟絕!
望著這兩行大字,安南君臣上下頓覺駭然之餘,心裡頭全都湧起一陣驚怒!
明軍,這是要把我安南亡族滅種不成?
何愁何怨啊?
尤其是胡季犛,幾乎是氣炸了肺,瘋狂拍著桌案,止不住的破口大罵:“明軍這是一點活路也不給我安南嗎?”
“安南,是我胡季犛的安南,不是大明的交趾!”
“毀我宗廟、欺我尊嚴又如何?”
“本國主誓要與明軍決一死戰,絕不服輸!”
“傳令!”
罵到這,竟是徹底失去了理智,大聲怒吼:“傳本國主王令,本國主要痛擊明軍,為吾父、吾祖父報仇雪恥!”
見他狀若瘋癲,一眾臣子頓時急了,忙不迭勸慰道:“國主,不可、不可啊!”
“往往不可中了明軍的激將法啊!”看書喇
“這明擺著是明軍也知道自己的軟肋在哪,故意氣您出營,好給我安南三十萬虎狼之師布下十麵埋伏呐!”
“是啊國主!”
“您不是說了,要龜縮不出嗎?”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何況一國之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