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信快步穿過醫院生冷的走廊,停在了儘頭一間會議室門口,所謂的審判室終於到了。整齊昂貴的實木會議桌、肅冷透白的大理石牆麵以及端坐在那西裝革履的男子,仿佛都在等待宣判他的那一刻。</p>
這次事情居然這麼嚴重?</p>
許信心裡捏了把汗,開始思索如何自證清白。</p>
他硬著頭皮踏入會議室,躡手躡腳地往牆邊靠了靠,希望可以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p>
但那些男人卻早已投來鄙夷不屑的眼神,話語也似利刃般刺來。</p>
“這不是那個廢物許信嗎?他來這做什麼?”</p>
“好像是婉芯喊來的,也不知道搞什麼鬼名堂!”</p>
“這廢物真夠可以,莫不是傍上了婉芯的大腿?嘖嘖嘖……”</p>
“若不是婉芯點名請他來,他這輩子估計看一眼這間會議室都配不上!”</p>
“這對狗男女,簡直恬不知恥!”</p>
一堆汙言穢語猝不及防地灌入許信的耳朵,他冷不丁地掃視了一眼那群比農婦還多舌的高層領導。</p>
這群人搞什麼名堂,喊他來就是為了羞辱他?</p>
但是也不對啊,他什麼時候勾搭上了一個叫婉芯的女人?</p>
自己身上到底要背多少口黑鍋?</p>
“許醫生,你坐這裡吧……”</p>
一旁的秘書招呼許信坐下,可話還未說完,椅子卻已經應聲倒地。</p>
“秦秘書,廢物配和我們坐在一起嗎?”</p>
說著,那人收回睥睨的眼神,拿出紙巾嫌惡地擦著皮鞋上的灰塵,“哪涼快哪呆著去。”</p>
許信盯著來人,捏緊了拳頭。</p>
那人見此,卻冷笑道:“也不看看自己是身份站在這裡!”</p>
“怎麼?你們對我請的人不滿意?還是對我有成見!?”</p>
伴隨著清甜嗓音,一位高冷美豔的女子輕移蓮步,轉瞬間就到了兩人麵前。</p>
刹那間,會議室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女子身上,包括許信。</p>
是她?!</p>
許信目瞪口呆,她怎麼在這!</p>
“老板。”</p>
一旁的秦秘書畢恭畢敬的喊了一聲。</p>
老板?</p>
許信這才反應過來,她就是那個神秘的富豪投資人?可這種身份尊貴的女人為啥會在處置室裡勾引自己?有錢人都玩這麼花嗎?</p>
還是說,她想玩富婆快樂球…</p>
許信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他後退兩步,試圖退到光線較暗的地方,以此避開那女人陰騭的目光,一想到各種快樂球,快樂棒,他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p>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p>
而就在他想著怎麼脫身時,會議室卻早已硝煙彌漫了。</p>
一名著裝考究的律師走上講台,直接打破現場尷尬的氣氛。</p>
“婉芯小姐,您老公作為公司最大股東,同時也是公司創始人,公司創辦至今從未露麵,已經嚴重違反了公司相關股東章程,如果他今天還未出現,其他股東有權收購他所有的股份!”</p>
婉芯冷目灼灼地掃了眼眾人,輕咬薄唇。</p>
公司是她老公一手建立起來的,守護公司也是老公唯一的遺願,她決不允許任何人在自己丈夫死後毀掉他所有的努力。</p>
“您這話可就不對了!我老公一直在醫院裡啊,隻是未曾以真實身份示人罷了!”婉芯頗有暗示性地看了一眼許信,蠕動著讓人難以抗拒的紅唇,“而且……剛剛我們還見過麵……”</p>
許信額頭冒汗,你說話就說話,看我乾啥?</p>
“從投資時開始他就沒出現過,現在說在醫院,這謊話未免也編得也太隨意了?!”</p>
“就是,婉芯小姐,我勸你識相點,乖乖交出股份,說不定我們還可以考慮給你留一點呢?”</p>
麵對眾人的質疑,婉芯從容不迫地開口:“我老公的脾氣你們也是知道的,這麼威脅我老公最愛的女人你們想清楚是什麼後果嗎?”</p>
聞言,許信不自覺地朝著在座的眾領導瞄去。</p>
到底是誰,能娶到如此漂亮又有能力的女人?</p>
等等,他老公就在這!</p>
要是被她老公知道,自己剛剛才看過他老婆的半個光腚...</p>
許信額頭流下一滴冷汗,他感覺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p>
“在這?這裡就我們幾個人,莫非你說的是我?”一名股東冷嘲熱諷道。</p>
“還是說,你指的是這個廢物?哈哈哈……”另一名股東嫌惡地瞅了許信一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p>
的確,此刻出現在眾人眼前的許信,一身破舊白大褂、散亂如雞窩的頭發以及滿嘴的碎胡渣都與麵前這個冷豔美人顯得那般格格不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