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後，天已經完全黑透，我和楊一凡收殮了阿麗的屍骸，一起下山，又找到了阿麗母親被掩埋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挖坑，將母女二人的屍骸並排放在一起，又圍繞墳頭，做了一番布置，灑下不少黃紙，送了母女倆最後一程。

等完事後，天色已經漸漸發亮了，我和楊一凡的興致都不高，沒有繼續返回坤桑的莊園，而是來到了阿麗生前住過的木棚房內，望著她生前那張唯一留下的照片，半晌無言。

夜風很涼，吹皺了木棚房後的一池春水，一如我和楊一凡的內心，久久難以平靜。

奔波了幾天，我們其實也都累了，打算守著阿麗的遺像，靜靜入眠，這時候，卻聽見外麵傳來一陣“咯咯”的傻笑聲。

楊一凡推開了窗，望著出現在門外，那道衣衫襤褸、被陰靈折磨得瘋瘋癲癲的身影，默默歎氣說，“阿頌，你害了自己的老婆和女兒，居然還有臉麵回來？”

上次我們為了懲罰阿頌，將陰靈放出來，那東西立刻又附身在他身上，經過兩天的折騰，已經把他整治的形同癡呆，沒有太多意識。

聽了楊一凡的話，他隻是坐在地上傻笑，指著阿麗掛在牆上的照片，癡癡地笑著，“女兒，那是我女兒啊……”

楊一凡抽了抽嘴角，最終還是於心不忍，起身，拎起了阿頌的衣領，將他帶進了後院。

半小時後，他一臉疲憊地回來，坐在木板上擦了擦汗。

我問他乾嘛去了？楊一凡看了我一眼，苦笑，說阿麗如果還活著的話，或許不會忍心看到自己父親變成這樣，我替他驅散了體內的陰靈，也算替阿麗做最後一件事吧。

我不說話了，默默點頭，靠在木板上沉沉睡去。

到了第二天一早，木棚房外麵再度傳來腳步聲，我和楊一凡翻身而起，匆匆迎了上去，看見馬卡正一臉疲憊地朝我們走來。

進了屋子，他立刻關上房間大門，沉聲說道，“坤桑已經交代了，那天晚上，曹俊為了替我們引開他的手下，不慎被俘，已經轉移到了老饕手裏，由老饕親自負責審問。”

聞言，我和楊一凡都大為緊張，說啊，曹俊果然被他們抓去了，那你有沒有打聽出，老饕確切的藏身點？

馬卡點頭，又取出了一張地圖，展開了放在我們麵前，指著地圖中間的一個小紅點說，

“這個地方，名叫莫吉村，位於中緬交界，寨子上麵是中國的領土，的傣族村落，根據坤桑的說法，老饕應該就藏在那個村子裏麵。”

我遲疑道，“那你打算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