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又笑了，搖搖頭道，“你不用這麽激動，我們家小姐並不算你的敵人。”

“不是敵人又是什麽？”

我麵沉如鐵，從牙縫中蹦出一句話，“黃玲是羅陰門聖女，而我又是羅陰門的頭號死敵，如果這樣都不算敵人，那你家主子豈非打算要叛教了？”

福伯依舊搖頭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我承認，我家小姐的確和你爆發過不少矛盾，可那畢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這個世界無時無刻不在發生改變，曾經的對頭，為什麽不能成為合作對象呢？”

我目力如刀，直視著福伯閃爍的雙眼，一字一頓道，“你真覺得我們還有機會合作？”

“為什麽不可以？”

福伯攤開兩手說道，“我就直說了吧，羅陰門這個勢力的構成很複雜，雖然我們的整體實力很龐大，但卻早已形成了一盤散沙，教中派係林立，各位大佬之間向來是麵和心不和。”

我點頭道，“這點我倒是有所耳聞，這麽說來，你家主子雖然貴為聖女，但和龍九卻並不是一路人咯？”

“豈止不是一路人？這家夥的出現，搶走了本該屬於我家小姐的權力。”

福伯苦笑了一陣，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很快又板正了臉色，看向我道，

“總而言之，你們和龍九早已是不死不休，而我家小姐也一直在策劃如何將這家夥扳倒，既然大家有著同一個目標，自然是可以考慮合作的。”

我沉默了，倒是沒料想到看似強大的羅陰門背後，居然湧動著這麽多暗潮。

不過想想也對，羅陰門雖然勢力龐大，可自從我二爺脫離這個組織，與其他人鬨起內訌之後，整個勢力就分崩離析，變成了一盤散沙。

這麽大的一塊肥肉，自然會引起不少心懷鬼胎的人垂涎。

儘管我不知道龍九是怎麽成為羅陰門尊主的，但卻可以猜測出，他上位的手段應該並不光彩，包括黃玲和福伯在內，教中一定有很多兄弟不服他。

想到這兒，我的目光也閃爍了起來，與福伯對視了許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很遺憾，合作需要以信任為基礎，但我並不信任你們，你家主子也未必能信得過我。”

說完我便起身，帶著老板打包好的食物要走。

福伯並未阻攔，端坐在原地，默默注視我離開的背影，隨後笑笑說道，“合則兩利，分則兩敗，你今天想不通這個道理沒有關係，我相信總會有一天，你會接受這個提議的。”

我沒有說話，默默拎著打包盒往回走，心裏卻是一片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