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沉不語,隻是緊緊扣住她的肩頭。

林知意冷凝著他,身體止不住顫抖:“怎麼不說話了?原來三爺連解釋都懶得解釋。”

宮沉冷聲道:“你媽已經沒事了。”

話落瞬間,林知意覺得周身氧氣被抽乾,嘶啞的呼吸聲從喉間艱難發出,仿佛脫水的魚奮力掙紮著呼吸。

她幾乎用儘力氣才吼出聲音:“那到底才算有事?等她死了嗎?然後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人知道溫青對她做過什麼,你就能心安理得和她簽下令人矚目的大合作!”

“她是我媽!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你叫我看著她被人欺辱嗎?”

“就算你作賤我,但她好歹也是你二哥的妻子,你眼裡難道真的隻有利益嗎?”

聲音回蕩在包廂,震得林知意太陽穴發疼。

但也抵不上她心口的疼痛。

她到現在還記得柳禾車禍後殘破的身體。

殯儀館的人說少了一條腿,問她要不要買一個假肢裝上去火化,至少也能走得體麵。

死人的假肢不像活人那樣安裝得小心翼翼。

因為殘肢傷口無法收攏,所以為了固定住,直接上了釘子。

林知意將那一幕深深刻在腦中,轉為恨意,無時無刻痛恨著宋宛秋。

結果,現在才發現一切都是謊言。

林知意用力推開宮沉,轉身要走,卻被他捉住了手腕。

“在你眼裡我就這麼不堪?”

“三爺,不然呢?幸好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忘記一切真是老天爺對我的賞賜。”

“林知意!”他盯著林知意,眼底閃爍著異樣的波動。

但對林知意而言都不重要了。

她甩開他的手,轉身離開了包廂。

很快,陳瑾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