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這龍,真不正經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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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獵西風擦過我的耳鬢,揚起我鬢邊柔軟長發。

大紅裙琚攀滿妖冶彼岸花,我揮開鎏金暗紅的古袍廣袖,冷眸望向那張僅有三分熟悉的美艷容顏——

「你果然,沒死透,還換了張臉皮。」

千年了,她竟借花妖的身體重生。

上輩子她最缺的便是一張完美無瑕的麵皮,如今這張臉,倒是足以魅惑眾生。

許是怕我泄露太多暴露了她的身份,她擰眉心虛地急切打斷:「你竟也沒死?嗬,怪不得,我總覺得你、很熟悉……」

我淡淡瞟她:「你都沒死,本尊自然活著。」

她聞言,唇角勾起挑釁的弧度,滿眼殺意地無聲攥緊雙手:

「看你如今的樣子,還要靠宿在那具凡人殼子裡過活,應該是元神還未養好吧,既如此……你說,本座現在與你奮力一搏,能不能讓你萬劫不復,勝算幾何啊?」

我鄭重其事地思考了一下:「本尊猜,你沒有勝算。」

「那我們,就試試!」她紅著眼眸,咬牙切齒。

我用餘光掃了眼趴在地上,口吐鮮血不明狀況的狐月紅,平靜啟唇:

「你仗著本尊的凡體弱勢,三番五次暗算本尊,搶本尊的人還敢打本尊的狐狸,孽障,本尊能滅你一次,也能滅你第二回!」

「哼,好啊,那就來戰!」她猛地抬臂振袖,自身後化出萬千片紫黑蓮花花瓣,飛身便猛速攜著花瓣利刃朝我逼來。

我見狀淡定出手,捏訣施法格擋住她的襲擊。她身後萬千花瓣蠢蠢欲動妄圖朝我包圍而來,我則眼下一凜,拂袖旋身,出掌放出隨身法器血綾——

艷紅長綾脫手,甚有靈性地繞著我盤旋兩圈,陡然綻出金光,頃刻便將那些攜著戾氣的紫色蓮花花瓣震散了去。

我抬起雙臂,輕盈踮腳飛身,血綾則跟隨著我的身影,輕盈挽回我的臂彎處。

女妖不死心的掌心擊地也飛起來,抬手化出自己的蛇骨劍,劍氣淩冽的以迅雷之勢刺向我心口。

我抬指輕易便夾住她那柄浸染了劇毒的長劍,驟然轉身,背對她而立,指尖夾著劍刃彎曲三百六十度,趁她不備眼疾手快地一掌劈落在她握劍的那條胳膊上——

她手臂一震,吃痛地放開長劍,我動作乾淨利落地順勢抓住自她手裡鬆落的劍柄,揚袖一劍,鋒利劍刃狠狠剌開了她的手臂,劍身自帶的劇毒瞬間便腐蝕進了她的手臂……

「啊!」她尖叫一聲,不死心地舉起一雙指甲烏黑的爪子,徑直朝我心口掏過來。

我及時壓下腰躲過了她的攻擊,揮袖將她的毒劍扔出去,爾後及時鉗住了她的手腕,猛一過肩摔,直接將她從半空中狠狠摔在了地麵上!

她撞倒在泥土夯實的田埂上,捂著心口猛咳兩聲,之後再度怨恨拉滿地向我攻過來——

我耐心陪她過了兩招,終究,隻是一縷殘損的魂魄,她的功力,大不如從前。

「我殺了你!」她惱恨至極的手掌一翻,鋒利指甲直逼我的臉皮。

想毀我容?

我當即一把扼住她欲要為非作歹的手腕,下一秒,揚起巴掌就狠狠劈在了她的側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過後,她來不及捂住自己快速隆起的臉蛋,掌中運功仍想和我拚個她死我活。

但我卻早一步抬腿,一記無影腳將她踹飛了出去。

她已經不知是第多少次摔在那條田埂上了,不給她緩上氣的機會,我就一個瞬間挪移出現在她眼前,施法令稻田裡的大塊土渣全部飄起來。

下一瞬,拳頭大的土渣似雨點般劈裡啪啦全砸在了她的身上,痛得她當即捂著腦袋吱哇亂叫起來——

「黃泉你!」

沒等她破口大罵,挽在我臂上的血綾就自己飛過去,上前就啪啪啪照著她臉扇了十來巴掌,一時間整片荒地裡都回蕩著她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血綾打爽了,才乖乖退後放過了她,她捂著已經血肉模糊的臉頰,一口氣喘上來:「黃、」

泉字還沒吼出來,血綾就再度逼過去,浮動著柔軟的身子,隨時準備再暴揍她一頓。

她一愣,硬是慫包地將後麵的話憋了回去。

我招招手喚回血綾,慢悠悠走近她兩步,彎腰,無情掐住她的下頜,沉聲威脅:

「再敢挑釁本尊,傷的就不是臉了。以後,不許欺負本尊的人,不然,本尊可管不住本尊的這雙手……」

指尖在她紅裡透血的臉頰上輕輕劃過,嚇得她渾身一個激靈:「本體在哪?」

她聽見我的話,沒出息地瞪大眼睛,哆嗦著搖頭:「什麼本體、我不知道!」

她這反應,意料之中,我淡然勾唇,指腹摩挲著她的下巴,低聲警告:「就算本尊不出手,你也照樣,蹦躂不久。」

她害怕得不停往後退縮,一雙嗜血的眸子緊緊盯著我,像是生怕我將她一口吃了似的。

直到身後的狐月紅急切喊了我一聲:「漓漓!」

我分神,那東西倒是聰明,抓住機會便化成一縷白煙飛了。

我回眸,瞧了眼空空如也的田埂邊,挺直脊背,站起身。

跑了?

真不經嚇。

我轉身,目光落回狐月紅那裡,但……卻先看見了一抹經年隔世的熟悉身影。

他站在被樂顏攙扶住的狐月紅旁邊,時隔多年再相逢,眼底也隱隱有了水霧。

「你、出來了……」他眸中霧氣氤氳,見到我,既緊張,又激動……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不敢過來。

最後還是我主動走過去,靠近他,昂頭看著他這張千年不變的清雋容顏,伸手,小心且溫柔地撫了撫他的臉,「阿九……」

他一把按住我撫在他臉上的手,抬臂猛地將我攬進懷中,狠狠抱住,嗓音沙啞地附在我耳畔顫抖說:「很好,還記得我。」

我無奈嘆口氣,抬手,扶在男人強壯結實的窄腰上,「你耗儘修為換回了我,我怎敢忘掉你。」

低頭,無意看見他腰上那枚破舊的香囊,拿起來小心把玩:「都舊了,該換了。」

他撫著我的發髻低低道:「在等,夫人消氣,哄夫人給我換。」

我沒忍住笑出聲,把香囊放下去:「你長本事了,我還沒答應嫁給你。」

「你答應了。」他占有欲極強地抱著我,堅定說:「老公都叫了,怎麼會是還沒答應。你是漓兒,漓兒也是你。」

我閉上眼睛,拿他沒辦法地說:「我現在,隻是一縷神識,我是應天命而亡,阿九,不要多費力氣……」

「不管怎樣,我都會把你帶回來,我是為你而生,無論多久,我都等你。」

我無力笑了笑,癱進他懷裡,身上的神力漸漸被抽走——

「夫人。」他握住我的手,把頭腦昏沉的我打橫抱起來。

「九、九爺……小漓她她她、她到底是什麼人啊!」

「今日發生的事,不許泄露出去。狐月紅,尤其是你。」

「九爺、你想讓我幫你瞞著白爺直說唄……嚇唬我乾什麼?」

「我想起來了!上次那隻狐仙來找我和趙青陽尋仇,那個突然出現的紅衣服女人,就、就是她!」

「回去,不要亂說。」

「要、要是不小心說漏嘴了咋辦?」

「那本王就殺你滅口,管不住自己的嘴,隻能去死了。」

「嗚,嚇死人了。月紅姐……」

我迷迷糊糊從九蒼懷裡醒過來,九蒼剛好抱我進了家裡院門……

「九爺?」我抬了下頭,意外問他:「我怎麼在你這?」

九蒼抱我去右邊的紫藤花架下找個地方坐:「狐月紅和蓮芯打架,誤傷到了你,把你震暈了。」

我一愣:「啊?」

她們打架我被震暈了……

這也太丟人了。

不過……我昂頭,看著鬱鬱蔥蔥,花團似錦的紫藤花架,還有我們坐著的這個鞦韆……

「家裡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大片紫藤花了?」我趴在他身上驚訝問。

不用說,肯定又是他做的。

幾隻竹編燈籠在紫藤花架下輕輕搖晃,燭光映著花葉輪廓,花影倒映在我們腳下。

「特意給你弄的,喜歡麼?」他小聲問。

我欣喜地觀望一陣,點頭,趴回他懷裡:「喜歡。」

「花園裡的玫瑰花已經重新打了花苞,過幾天就能開出新花,秋天了,桂花將落,山茶花開得不錯,我打算再種幾棵梅花樹,這樣冬天院子裡也有顏色,就不會顯得單調了。」

「好,都聽你的。」

「天氣越來越涼,下次出門記得加衣服,手都冰的。」他忽然從袖子裡拿出一隻精致的小盒子,盒子打開,裡麵是枚彼岸花吊墜的銀項鏈,「送夫人的小禮物。」

說著,親手把彼岸花項鏈掛在我的脖子上,我低頭拿起項鏈仔細看了會兒,滿足地摟住他腰,靠在他胸膛上閉了雙眼:「很喜歡,九爺送的禮物都喜歡。」

「喜歡就隨身攜帶。」他揉揉我的腦袋,陪我在花下吹風歇息。

我故意用指尖撓撓他的腰,「九爺這段時間都在忙什麼?」

他抱著我在鞦韆上輕輕晃著,不加隱瞞地回答:「在做一個局,好引出本王身邊的奸細。」

「你身邊,有奸細?」我出乎意料地驚問。

他幫我整理肩上頭發:「嗯,不然,那人怎麼會這樣輕易就把執法堂給毀了。」

「說得也對……」我往他身上再湊湊:「那九爺你辛苦了。」

「不辛苦,這不是還有夫人陪著嗎?」他一手攬著我的腰,垂眼看我,見我主動親近他,便順水推舟的也逼近我,大手在我腰上曖昧地揉捏兩把,「夫人離這麼近,是想親本王?」

我頭一次沒有隱藏自己的小心思,麵紅耳赤地迎上他清澈目光,壯著膽子說:「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