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他意醉情迷卻求之不得 (1 / 2)

我指尖一顫,老臉頓時滾燙!

「你、這種時候還不正經……」

他大手猛地往我後腰上一撈一按,將我收進了熱意縈縈的懷抱裡。

曖昧低頭,含住我的指尖。

他握著我的腰,在我快要陷進去時,倏然停下。

低頭抵著我的額,深眸含笑:「這就受不住了?」

我被他這麼一鬨,絲絲縷縷剛陷入的思緒瞬間抽身歸位……

情意正濃時被人打斷的感覺,很不好。

他瞧出我的不高興,摟著我輕笑打趣:「怎麼了小漓兒,現在,天色還早,不可貪歡。」

他說這話我可就不服氣了,明明是他先下手的!

現在反而臉不紅耳不赤地來誣賴我……

敢情被打擾興致的不是他。

我氣不順地深呼兩口氣,視線落在他鎖骨處一道淺淺劃傷上……

突然報復心大起,腦子裡冒出了一個邪惡的念頭。

我欺身湊上去,動作極輕地吻住那抹血痕。

血色被我卷進口中,他咕咚咽了口熱氣,束在我腰上的手臂不自覺收緊,悶聲喚我:

「媳婦,不要鬨……」

我惡作劇似的往他傷痕處小心咬了下,執拗道:「不,偏要鬨。」

「漓兒……」他手上輕顫,喚我的聲音也有幾分飄晃。

我不管他,忽地用力將他推倒在床上,撲上去。

雙手扣住他的手,十指交握。

任性親吻他雪白如美玉的胸膛……

「漓兒……」他脊背一僵,克製不住地吞了口口水,服軟請求:「乖,別鬨了,你身子虛,現在不能……」

再放開時,我主動親住他,捧住他俊逸的臉龐,貪心要求:「過來。」

他扯掉我衣物的動作,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利索快速……肌膚相親。

他本就俊美無雙的麵容此刻沾染了無邊情慾倒顯得格外妖冶勾人,眼眸裡仿佛藏匿著攝人神魂的魔力……

我緩口氣,壓下身親他。

他按住我的後腦勺,好笑的啞聲挑弄:「剛開始,就不行了?」

我哽了哽,嬌羞的咬他一口,死不承認:「你才不行了呢……誰讓你,太心急。」

他聽罷,臉紅的更厲害了。

靈魂深處的情慾,也更加壓製不住,渾身的熱息都在叫囂著要吞掉我,融化我——

「小漓兒。」他親了親我,臂上水津津:「我們繼續。」

我不服輸的反啄回去,但下一秒,突然從他身上撐起來,翻身撈過自己的衣服,扭頭就披上走人。

他愣住,一把拉住我,委屈擰眉:「怎麼了?」

我一邊穿好長袖方格長裙,整理頭發,一邊氣死他不償命的嘚瑟道:「沒怎麼,我開心了,你自己解決。」

他:「……」

我拍開他的手,跳下床,回頭瞧了眼他半撐起身子,墨發披肩的委屈樣,心滿意足的開心道:「讓你剛才欺負我!報應!」

他哽了哽,下一瞬卻明了清晰,反應過來我是在和他算哪件事的帳。

無奈穿上玄色衣袍,他強忍住心底慾念,彎唇笑出聲:「真是個記仇的小東西。」

我先走一步奔向門口:「我去看看月紅姐她們,你身上有傷,在屋裡歇著。」

「嗯。」

難得啊,今天這麼老實。

我跑上三樓,發現麵色蒼白的狐天明竟然也在。

三樓房間的門是從裡反鎖著的。

不過,窗簾卻是收著的。

透過玻璃窗仍能看見……白君穿著一襲染血的銀袍,銀發淩亂,憔悴疲憊地坐在月紅姐床邊。

月紅姐安靜躺在床上,麵無血色,奄奄一息。

白君雙手握住月紅姐的手,低頭,抵住自己的額,閉著眼睛,一動不動恍若一尊已然石化的雕塑。

狐三哥說,白君一直在月紅姐床邊守著,誰也不理。

想來是月紅姐生死未卜,他心裡也痛苦難受,不是滋味吧。

不過看狐天明的模樣,他重傷剛包紮好就上來吹冷風,情況也沒比白君好到哪裡去……

「天明大哥。」我看完白君和月紅姐,轉身走近他。

他目光渙散地回首看我,精神力有點無法集中,哽咽著啞聲問了我一句:「你醒了?沒事吧。」

我搖搖頭:「我肯定沒事,天明大哥你……」

他牽強笑笑,苦澀道:「去旁邊吧,別吵到他們。」

「好。」

我跟著他來到屋頂邊角的風口處,他雙手背後,迎著冷風嘆氣,眼角濕潤,沉聲問我:「我現在,是不是沒有機會了?」

我怔住,昂頭不解的看他。

他深呼吸,唇畔還掛著悽苦的笑:「白君,確實比我更在乎她,更能保護她……他比我有資格,陪月紅一輩子。」

我站在風口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雖然這樣對他,有些殘忍。

但早點認清現實,總比蒙在鼓裡一葉障目好。

「白君,的確比你更適合月紅姐,至少他會無條件地信任選擇月紅姐,而天明大哥你……對月紅姐或許有喜歡,但算不上深愛。天明大哥,你喜歡蓮芯嗎?」

他像是聽到了一件極荒唐的事,明明在笑,卻雙眼含著淚。

昂頭看天,目光悲涼:

「我是狐妖,在成為狐妖之前,我隻是隻山野為家的小狐狸。

我有父母,也有兄弟姐妹。

沒有開智的動物是沒有倫理恥辱觀的,所以我雖然兄弟姐妹眾多,但同父同母的,隻有一條小花狐。

我一歲那年,昏君當政,朝廷下旨大肆獵殺狐狸剝皮供昏君做狐裘,我的一眾兄弟姐妹們,還有我的母親都在那年冬天被朝廷的官兵獵殺剝了皮,我運氣好,僥倖帶著花狐妹妹逃了出去。

自那以後我和花狐妹妹兄妹兩個便相依為命,生活在另一片無人打擾的森林裡。

我的花狐妹妹很懂事,饑荒之年餓殍千裡,連人都被逼得隻能啃樹皮吃觀音土,動物瘦弱腐爛的屍體遍地都是,我又恰好得了病,無法出去覓食,是花狐妹妹,一邊躲著人類的弓箭,一邊入夜跑去人類的亂葬崗捉老鼠,帶回來給我吃,這才救下我一命。

打那以後我就無比疼愛花狐妹妹,將花狐妹妹視為命根子。我們一起修煉,一起歷雷劫,一起幻化成人形,成了狐妖……

原本我是想,花狐妹妹長大了,我也該給她尋一門好親事了,我對未來妹夫的要求不高,隻要疼我妹妹,比我妹妹能力強,可以保護我妹妹就行。

但誰知,花狐妹妹後來竟愛上了一個凡人,雖然那個凡人在人間大小是個五品官,可我仍舊不敢將妹妹交給他。

尤其是在看見他被仇家追殺,手無縛雞之力還要我妹妹現身保護他,害我妹妹被凡人的弓箭射傷時,我更加堅定了要拆散他們的想法!」

話說至此,他悲傷地抬手抹了把眼淚,無助地低聲解釋:

「不是我這個妖思想頑固,也強烈反對人妖結合,其實最開始我妹妹拉著我的手苦苦哀求,我是心軟過的,假如沒有那一出,我撐不了多久就會成全我妹妹和那個凡人。

但,我的母親兄弟姐妹都是死在弓箭下,我妹妹被弓箭刺穿身體的時候,我總覺得,是幼年的噩夢又重現眼前了。

我害怕我妹妹跟著他,他不但沒能力保護我妹妹,還會連累我妹妹為他而死,我是怕我妹妹的一條命搭進他手裡!」

他哭得肝腸寸斷傷心欲絕,儼然已沒了往日的冷靜穩重。

我拿出紙巾遞給他,心情也蠻壓抑,「天明大哥,擦擦眼淚吧。」

他接了紙巾,擦去臉上的淚痕,不顧形象痛哭涕零地說下去:

「之後,我把我妹妹強行帶回了狐狸窩,將我妹妹鎖在家裡不許他們再見麵,我原想,趁此機會去逼迫恐嚇那個凡人,逼他放過我妹妹的。

但誰知道我妹妹到了叛逆的年歲,趁我不注意悄悄破開封印跑了,我晚上去給她送飯才發現她不見了。

我不用猜就知道她是又去找了那個凡人,我火急火燎地趕過去興師問罪,不成想……見到的卻是我妹妹的狐狸屍體。」

我驚住,著急問:「花狐怎麼了?」

他抽泣著捂麵說:

「據那個凡人講,花狐妹妹是去找他私奔的,但兩人相會的時候卻撞上了一個很厲害的妖物,那個妖物沒有人形,隻有一團黑霧,妖物打傷了我妹妹,奪走了我妹妹的內丹,還想吞噬掉那個凡人,我妹妹瀕死之際,為了救那個凡人,被黑霧打死了。」

「黑霧?」

他顫著嗓音說下去:

「我很後悔,我真的悔了,我當初就不該關她,不該阻止她和那個凡人在一起,我不關她,她就不會偷偷溜出去和那個凡人私奔。

我不橫插一腳,她就不會死,她愛的那個人,就不會承受不住失去她的痛苦,變成一個癡傻的瘋子。

這些年來,我每一日,都在後悔,都在想念我妹妹,我也調查過殺害我妹妹的真凶,但我找了幾百年,都沒有一丁點線索!

餘生的每一天,對我而言,都是千刀萬剮萬劫不復!直到,遇見蓮芯。」

我試探著問:「蓮芯……和你妹妹長得一樣?」

他抹著眼淚搖頭否定:「不,她不是長相和我妹妹相似,而是身上的氣息,與我妹妹相同。我問過她的年齡,發現她的歲數,和我妹妹的冥壽一樣。

我懷疑,她是我妹妹的轉世,我妹妹曾說過,如果她不幸早一步離開我,讓我不要傷心,她下輩子,還來我身邊,做我的妹妹……

她身上的氣息,就是我妹妹的氣息,我再熟悉不過了!我感覺,她就是我妹妹!」

我猶豫片刻,「那,事實呢?」

直覺告訴我,蓮芯絕不可能是他妹妹……

他聞言,悲痛到又哭又笑,扶著欄杆咬牙恨道:「蓮芯騙了我,她根本不是我妹妹!她身上有我妹妹的氣息,也是因為,她就是殺害我妹妹的凶手!這些年來她與我兄妹情深,都是在欺騙我!」

蓮芯竟然是殺害狐天明妹妹的凶手?

「想不到吧,這十多年來,我悉心護著的人,竟是我找了數百年的殺妹仇人!我把對妹妹的思念、愧疚,都彌補在了她的身上。

為了她,我寧可舍棄月紅……至今日我方知,我無條件的信任,原來從頭到尾都是她的謀劃,我隻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她不過是利用我妹妹,引我入局。」

我同情地看著他,小心問:「你,是怎麼發現的?」

他雙手用力攥住上了繡的鐵欄杆,自嘲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