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本王的身子,有你的氣息(2 / 2)

月紅姐突然摔牌和狐天明紅了臉:“你做夢!這世上所有人都可能會騙我,唯獨君上不會,君上從不曾讓我失望過。”

“月紅,你總要明白人心險惡……”

完了,說教的那一套又搬出來了。

我一個頭兩個大,唯恐他們又吵起來,趕緊打斷狐天明轉移話題,

“那個,天明大哥,說起來,你們堂口的上方仙都這麽受歡迎麽?白君在外有追求者,那九蒼呢?九蒼有沒有什麽我不知道的、春風一度過的雌蛟,或者母龍?”

要是真有,我就去找九蒼算賬,和他拚命!

狐天明不假思索地望著月紅姐字字鏗鏘道:

“我們九爺從不屑利用自己的皮囊引誘無知異性,況且九爺也沒有沾花惹草碰到異性就走不動路的卑劣習慣。

我們九爺為人耿直,行得正坐得端,不像某些仙人,徒有仙人身份,卻德不配位妖性未除,滿身的貪嗔淫欲。”

我本來是要把話題引出去的,沒想到狐天明這個狗東西竟然又強行將話題轉了回來。

看這架勢,今天他是和白君杠定了。

而他這番話也如願以償的勾起了月紅姐的不滿,月紅姐忍無可忍的拍桌子站起身,極為不爽地反駁道:

“聊八卦就聊八卦,不知全貌怎麽就開始人身攻擊踩一捧一起來了?你自己看我們君上不爽,何必拉九爺出來做擋箭牌?

是,九爺心性確實更加穩重,九爺為人更加正直正經,但你不能因為我們君上好相處待人熱情就說我們君上品行不好,貪嗔淫欲啊!

狐天明,你有什麽資格對我們皇封堂上方仙說三道四指手畫腳!”

“我不是針對皇封堂的上方仙,我隻是針對白君這個人,就事論事而已。”

狐天明一把抓住月紅姐的手腕,又是那套自認為對月紅姐很好的、高高在上的說辭:

“我隻是怕你被怨氣衝昏了頭蒙住了雙眼,月紅,我曉得這些年來為了蓮芯我曾給了你很多委屈受,我讓你失望了很多次,但我心裏,自始至終,都是有你的!

月紅,我不希望你因為和我賭氣,就轉頭隨便找個男人投入了他的懷抱,即便要找……

你也隻能找比我好的,白君不行,白君是什麽性子這麽多年來你我都一清二楚,他最喜在外招惹爛桃花,方圓十裏的母狐狸,有多少條和他是清白的,你不清楚嗎?”

月紅姐氣急掙紮了兩下,沒掙開他,喘著粗氣忍不住譏笑著問:

“你是不是覺得你狐天明可以比得上我們君上?”

“是!”

狐天明也不曉得哪來的自信,用力抓著月紅姐的胳膊,將月紅姐手腕上的皮膚都給攥得堵血發紫了,振振有詞地鄭重道:

“我狐天明再不好,再混賬,我也不會對感情三心二意,我也沒有在外沾花惹草和別的母狐桃色新聞滿天飛,我狐天明至少行得正站得直!

月紅,別鬨了,聽我一句勸,放棄他,他不可能是你的良人,他配不上你。”

月紅姐硬是被他這番話給氣笑了,昂頭無奈反問:“狐天明,蓮芯都死了你腦子還沒好嗎?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麽?”

見情況月紅姐還能把控得住,我就雙手托腮索性趴在桌子上安靜看戲了。

不過,有一說一,狐天明和白君比……就算白君到處在外惹風流債,我也覺得白君比狐天明更可靠。

畢竟白君除了有時不正經之外,身上也沒多少缺點。

我也讚同月紅姐的看法,白君不正經歸不正經,但終歸還是能守得住底線的。

想當初我隻是朝他伸出了一次援助之手,他便總是掛念著我的什麽救命之恩,還在我遇見危險時,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為護住我,硬是冒險逼出了內丹為我打跑壞人……

由此可見,白君和阿九一樣,重情重義。

而且,我原以為執法堂和皇封堂結仇已久,白君是打心眼裏恨阿九,這輩子沒多少和好的概率……

但,萬萬沒想到……他和阿九兩人都是嘴硬心軟,這些年的僵持,不過是他在等阿九的一個台階。

“月紅,我隻是擔心你。就算你和我賭氣,也不能這樣糟蹋自己,白君那種人風流成性,心裏裝的人多了,你如何向他求一心一意?”

“君上再不好也好過你,君上至少對我足夠信任,待我足夠仁義!我跟了君上多年,無論是從前的主仆關係還是……君上對我,都好過你對我千倍萬倍!”

“月紅,你就這樣、認定了他,哪怕他身上不乾淨,哪怕他無法做到隻悅愛你一人?”

“你放開我!狐天明你能不能正常點!我什麽時候說要和君上……處關係了?君上是我的主人,你少用你那肮臟心思揣測所有人!”

“月紅!你不是小孩子了,我隻求你認清現實……”

“你放開我,放開我!”月紅姐的情緒越發激動,掙紮的幅度也越來越大,肩上傷口又裂開,頃刻血染紅了月紅姐的整個肩膀。

我發現情況不對頭,趕緊上去抓住同樣激動失態的狐天明,著急道:“天明大哥你先放開月紅姐,月紅姐身上還有傷!”

但這丫的簡直不是男人,竟然猛一揮手就將我甩飛了。

我一個重心不穩,就被他甩撞在旁邊的桌子上,腦袋正好磕在了桌角,疼得我瞬間兩眼一黑……

“小漓!”月紅姐失控的揚袖就狠狠甩了狐天明一巴掌:“你瘋了!”

他瘋了,我也瘋了,竟然撞我,那就別怪我不講武德了。

我頭暈目眩地撐著桌子爬起身,衝著樓上就喊:“老白,有人打我和月紅姐,你管不管了!”

話音落,也就一轉神的功夫,一道白光就從樓頂飛了下來。

下一秒,狐天明被人一腳踹飛了出去,重重摔在青石磚鋪就的地麵上……

我抬頭,白君已經出現在月紅姐身後,抬手撐住了月紅姐後腰,瞧見月紅姐肩頭的血色,擔心得不行:“傷口裂開了?死玩意兒,我才上去幾分鍾就敢動我的人。”

月紅姐驚住,嬌羞地紅了臉,低頭小聲嘀咕:“君上你都上去二十分鍾了。”

白君愧疚道:“我這不是,想順手幫你熬好今天的藥,讓你一起喝了麽……”

抬起視線,看見灰溜溜的我,臉色更陰沉了:“你額頭怎麽青了?”

我揉著腦袋鬱悶:“你猜。”

白君氣惱的深呼吸,扶著月紅姐立即向摔在地上的狐天明問罪:

“早前顧念著你是老九的人,本君才屢屢對你網開一麵,但你這死狐狸不識好歹,這次你連你家主子的老婆都動了,那本君再揍你,可就是替你主子清理門戶了!”

我趕在白君動手前拱火:“老白,他剛才還說你在外風流成性,勾搭了一隻母狐狸,母狐狸現在成仙了要來找你配姻緣呢!”

“母狐狸?”

白君蹙眉窩火問:

“哪隻母狐狸?想和本君配姻緣的母狐狸多著呢!從千年前開始就隔三差五冒出來一個,怎麽,有問題嗎?”

我硬氣道:“有問題,他說你常在河邊走容易濕鞋,萬一沒把持住睡了人家母狐狸呢,他還說你對月紅姐不是真心的,你風流成性三心二意根本不會一心一意的對待月紅姐。”

“我怎麽不會一心一意對待紅紅了?我雖然,可稱得上是風流倜儻,但我除了紅紅連別的母狐狸腰都沒碰過,你可以侮辱我的相貌,但你不可以侮辱我的狐格!不行了,這次非打不可了!”

白君撈起袖子忍無可忍的不等我們反應過來就化成狐形撲向了一臉懵的狐天明。

大抵是狐天明心裏本來就對白君存著怨氣,白君撲上去,他也不甘示弱地立馬化出原形做警戒攻擊狀……

沒多久,兩狐就從院子裏打到了樓頂上,又從樓頂躍下海棠樹的樹冠,在海棠花葉深處打得哼哼唧唧,花葉狐毛亂掉亂飛。

我原本還擔心身上帶傷的白君會不會又被狐天明蓄意報複趁機傷到,沒想到……打了沒有兩分鍾,白君就一個大招直接將渾身是血的狐天明踹下了樹梢頭——

狐天明焉巴巴的被丟下地,一身雪白狐毛此刻被血染得紅豔豔的……

我詫異朝海棠樹的樹頭望去,隻見白君瀟灑從容地收回數條蓬鬆狐尾……化回人形,從天而降,落至月紅姐麵前。

月紅姐當即就不放心的大步迎上去,“君上。”主動靠進白君懷中,臉頰貼上白君胸膛,羸弱問:“你沒事吧……”

全程連一個餘光都沒分給癱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狐天明。

白君特有人夫感的抬手摟住月紅姐,冷冷瞟了眼被打殘的狐天明,鎮定安撫月紅姐:“我沒事,他這花拳繡腿,還傷不到本君。”

想了想,突然拘謹,又歉意的低聲向月紅姐解釋:“母狐狸的事……我會給你個交代。”

月紅姐陡然僵住,茫然昂頭,對上他的目光:“啊?”

白君尷尬得趕緊偏頭,不好意思再與月紅姐對望:

“本君的人……本君不能讓她在別人那受了委屈。同樣,本君也不會給她委屈受。”

此時此刻,月紅姐呆呆凝視著白君,恍若石化了。

也許,是和我一樣沒想到白君竟然會向她解釋這件事。

解釋意味著什麽,意味在意,在意意味什麽,意味喜歡!

白君終於開竅了?!

突然遇見這一茬,兩人都挺害羞的,白君沉默許久,才扶著月紅姐輕聲說:“上樓,喂你喝藥。”

月紅姐慢半拍清醒過來:“啊、好。”

一張俏臉紅得不像樣。

親眼目睹月紅姐被白君帶走,狐天明的心,好像也死了。

我看見他絕望地閉上眼睛,無奈歎了口氣。

剛想上前收拾爛攤子把廢掉的狐天明抱起來,九蒼卻先一步拎起了狐天明的後頸皮。

“廢物,見識到了你與他的差距了麽?本王不是沒有提醒過你,是你,不自量力。”

狐天明聞言更焉巴了。

我有點不忍心,挽住九蒼胳膊:“它都這麽慘了,你還薅它脖子。”

九蒼不悅道:“要不是看在他這麽慘的份上,本王早就同他算欺負你的賬了,被揍一頓也好,省得整天給本王惹事端!看樣子,十天半個月是恢複不成人形了,回堂口老實待著吧!”

一揮手,被拎著的狐天明就消失了蹤跡,被他送回了堂口。

他握住我的手,看了眼白君消失的方向,有心打趣:“怪事,有生之年,看見白君從良了。”

“白君以前真的惹下過很多風流債嗎?”我問九蒼。

九蒼挑挑眉,眸中浸笑:

“這麽和你說吧,他是方圓百裏狐族寡婦圈子裏最受歡迎的人物,別的狐送他外號:寡婦之友。哪家寡婦門前有幾根草,他都一清二楚。”

“原來仙人也會風流成性。”我晃了晃他胳膊沒心沒肺地接著問:“那你呢?方圓百裏最俊朗的龍仙大佬,你有沒有惹下過什麽風流債?”

他聽完,忽然撈住我的腰,把我猛一下收進懷裏,大手捧住我的臉,目光清澈地低頭,將唇印在了我的唇瓣上,理直氣壯道:

“當然沒有,本王可隻招惹過夫人一個女人,所以,夫人你要對本王負責。”

我勾起他胸前一縷墨發玩,存心逗他:“那要是我不想負責呢?”

他眯了眯勾人的鳳眸,重重吻了我一口,霸道命令:“必須要負責,本王都被你吃乾抹淨過了……本王的身子,有你氣息。本王餘生,都非你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