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小神,拜見東嶽大帝 (1 / 2)

不是去追責的就好……

九蒼端了盤飯後小糕點餵我:「他倒是考慮周全。」

保安大叔整裝待發地詢問:「兩位打算什麼時候動身?我已經向殯儀館請了假,年後再過去上班。」

「現在才農曆十一月,年後再去上班,至少請了兩個月的假,你們殯儀館的老板這麼良心嗎,竟然答應給你批這麼長的假期!」樂顏實名羨慕地搓搓手。

保安大叔高深一笑:

「你這小丫頭懂什麼,殯儀館可是民政局下屬單位,我們的薪資本來就被壓的很低,而且近來算是殯儀館的淡季吧,沒什麼事要做。

殯儀館不止我一個看大門的保安,隻是我平時比較勤奮,吃住都在殯儀館,上的是二十四小時班。

我還有兩個搭夥的老搭檔,往年都是我一個人承包過年期間的輪值,他們都跑回家和家人團圓了,今年我有個老搭檔老伴兒走了,他和兒女又實在生活不到一塊去,所以就打算過年期間來換我。

過年那段時間我們出工都是要加錢的,他還想多賺點錢養老呢!

我請假了,殯儀館高興還來不及呢,畢竟養一個吃住都在殯儀館的保安,可比養兩個省錢多了,我省下來的那份工資正好可以給我的老搭檔!」

「你們這種單位,可真不錯,雖然賺得不多,但是好歹自由啊!」樂顏羨慕極了的感慨,想了想,也幫著問:「對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回豐水村?」

我皺眉想了想:「還沒考慮好呢,阿九,你覺得什麼時候回去比較好?」

九蒼考慮片刻,道:「今年早些回去,免得你父母擔心。」

「可我今年還沒賺夠錢呢……我其實蠻想再接一單生意後,再回家的。」我猶豫低喃。

九蒼靜了靜,隨後抬手揉我腦袋:「可以,那就去接精神病醫院的單吧,我昨天看你手機上,有人喊你。」

我聽他應允,立即雙眼放光開心起來:「你不是說那地方陰氣重,不讓我去嗎……那一單三十萬呢!乾成了我們就能衣錦還鄉了!」

「之前不讓你去,是擔心你身體虛,上次,你身體真氣消耗過度,損傷得太厲害,此時去陰氣太重的地方,容易被不乾淨的東西衝撞。」

「上次?」我越聽越糊塗了,「哪個上次,為什麼你們總提上次……可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吐血還被損傷了啊。」

「上次……我們與蓮芯在陰陽交界口決戰那日,你、傷心過度,鬱結在心,損了心脈,昏迷的時候吐過血。」九蒼說著,又往我嘴裡塞了枚小蛋糕。

我恍然:「哦,想起來了!」

九蒼體貼地用指腹抹去我唇邊奶油痕跡:

「但現在,我又覺得,我不能總借著為你好的由頭,阻止你去做你想做的事,那樣你不會開心的。

真正的為你好,應該是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你若是做不到,還有我,我助你。

所以,你可以去接精神病醫院的單子,但你得答應,允我陪著你。」

突然感覺,我家這位龍仙大佬三觀真的超級正,人超級好!

「我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大好事,才積了這麼多福氣,這輩子遇見你啊!」我激動的抱住他胳膊,開心往他懷裡蹭。

對麵的樂顏:「又來!」

小寶:「這個狗糧,也不是非吃不可……」

隻有保安大叔,還勉強保持冷靜,意味深長地自顧自說:「福……明明是罪……」

樂顏忍受不了地趕緊岔開話題:「那個,你們回老家,能不能把我和趙青陽也帶上?」

我好奇昂頭:「啊?你們去我老家乾什麼?我回家過年哎……」

樂顏低著頭,情緒消沉下來:「我去找靈感不行嗎?再說,我現在哪有家了,過年……不想看別人的臉色過。」

我瞬間理解,但,我突然又想到了一個隱蔽的糖點:「所以,你是打算,去趙青陽家裡和趙青陽一起過年嗎?」

我老家,也是趙青陽老家!

雖然我家住不下這麼多人,但趙青陽在村裡,也是有房子的人!

除了年久失修比較破舊之外,遮風擋雨還是完全可以的。

大不了在回家之前托村裡人幫忙修繕打掃一下,回去立馬就能住。

「你胡說些什麼呢……」樂顏臉紅害羞地埋低頭,支支吾吾道:「我、隻是想遠離那些人一段時間,我現在還沒勇氣麵對他們。我是想去你家過年,我隻是想去找你……」

「行行行,我都知道。」我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但你過去還是要和趙青陽住一起,我家沒那麼多房間,趙青陽家裡有大屋子!」

樂顏哽了哽,不好意思再說話。

趙青陽撓撓頭,亦是紅了臉:

「既然都打定主意要回家過年了,那我晚點給老師打個電話,讓老師幫忙找人清理一下我家那個破屋子。

十幾年沒回去了,也不知道家裡都亂成什麼樣子了……正好,回家祭奠一下我爸媽。」

小寶晃著小短腿嘟嘴問我們:「那你們都回去了,我和媽媽也該回冥界了……到時候我去找你們玩。」

九蒼頷首:「嗯,也可以。」

事情就這麼說定了,等我搞定精神病院的那一單,我們就可以踏上回家的路程了!

晚上,月紅姐聽完我的計劃,托腮看著月亮羨慕道:「我也想去你老家過年,你們這一走就是兩個月,你走了,我該多無聊啊!」

我坐在石階上安慰她:「不是還有白君陪著你嗎?」

「君上……」月紅姐悄悄用手擋住自己微紅的麵頰,忸怩的羞窘道:「我整天纏著君上,君上會煩的。」

「誰說的。」白君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我們背後,緊接著,就從容自在的撩起衣袍坐在了月紅另一側,很自然地抓住月紅手,緊緊握住,語氣輕柔道:「本君,就喜歡被你纏。」

呦,白君開竅了?都學會主動出擊了!

月紅姐又羞又慫地低頭笑著,露出了小女兒春心萌動的嬌媚之態,乖乖往白君肩上靠,「君上。」

白君看著嬌羞的月紅姐,唇畔的笑意溫柔加深,用力攥緊月紅姐的手,滿眼深情地輕輕解釋:

「那隻母狐仙的事,我已經查清楚了,當年她被山裡捕捉動物的夾器夾住了腿,是我救下了它,當時的它還是隻幼狐,我就想著這麼小的狐崽子,扔進山裡不管也不好,便撕下了衣角,找了止血的草藥給它包紮了。

由於它一直在發燒,我不放心,就陪它在狐狸洞裡待了一夜,那會子我是知道它是母狐,可它看起來才幾個月大,我能對一隻幾月大的小狐崽動色心麼?那我算什麼玩意兒了?

何況,我就是看它年紀小,才敢在洞裡守它一夜,我,一條修煉千年的老狐狸,完全是將它當孩子照顧,誰知道它竟然對本君一見傾心……

將本君當成了少年時期的夢中情郎,偏說本君是她幼時就一見鍾情的男人。

這才跑到青州鬨出這麼亂一團事。

不過紅紅,我已經去和她說清楚了,狐妖也好狐仙也罷,在本君眼裡都是平等的存在,本君喜歡的女人……不管她是狐仙還是狐妖,本君都會為她,守身如玉……

本君以後,再也不在外惹麻煩了,本君願意、為你,金盆洗手,改邪歸正。」

話說完,月紅姐沒忍住噗嗤笑出聲,羞紅了臉頰,不好意思道:「金盆洗手,改邪歸正……君上你怎麼還是這麼幽默,會讓別人誤會你文化水平不太行的。」

「我本來文化水平就不高。」

白君壯著膽子伸手攬月紅姐入懷,尷尬咳了咳,正兒八經道:

「我是跟著城隍爺讀了幾年書,但城隍爺文化水平也不行,整天隻會背那些四書五經,偏偏那些東西,密密麻麻,晦澀難懂,他自己很多時候都隻會背,不懂文章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也不會教人,你敢想,他教我識字,是直接搬上一本中庸,讓我對著上麵念,很多時候我都是隻會發音,完全不懂這個字是什麼意思,城隍爺也不給我解釋,讓我悟,我一文盲,讓我悟那些玩意兒……後來都把我逼瘋了。

關鍵是那些字,還不是日常能用到的。最後,城隍廟附近開了家私塾,講課的是位很博學的秀才,我每天蹲在窗外跟著裡麵四五歲的小娃娃們一起學習識字、念書、念詩,這才學會了認字,寫字。」

我剝了個李子塞進嘴裡:「嘖,你這求學之路,頗為艱難啊。」

白君不爽地用李子砸我:

「本君那個時代,能和你現在比嗎?尤其是……修仙也沒有個培訓班!你以為你家帝九蒼就好到哪裡去了?

他比我還慘,我至少幾百歲就認字了,他幾百歲還被關在水族蛟王宮裡當文盲呢,要不是你當年教他念書識字,他還不如我呢。」

我被李子酸得牙疼,「啊?誰?我當年教他念書識字?」

月紅姐一僵,迅速解釋:「說錯了,君上的意思是,要不是九爺逃出水族,遇見了自己的老師……九爺也不識字!」

白君嗆咳出聲,立馬附和:「對,就是這個意思!」

我哦了聲,「那你倆生存環境不一樣嘛,阿九……上半輩子命苦。」

月紅姐奇怪地從白君懷裡出來,貓著腰往我這邊湊,小聲試探著問:

「那個、漓漓啊,九爺和蓮芯決戰那天,你真的不記得,你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事嗎?」

我啃李子酸得牙疼,聽她這麼問,突然覺得很怪:

「我那天聽你的話哪裡也沒去啊,我在家裡,在求神,但後來不知道怎麼了,就暈死過去了。那天是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你們每個人提到那天,都有種,有什麼事瞞著我的感覺?」

「那沒有。」月紅姐又靠回白君懷裡,堅定道:「我還能瞞你什麼……我就是想知道你那天有沒有乖乖聽話。」

「你把自己的本命護體法物都給我了,我肯定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哪敢給你們添麻煩。對了,你給我的護體法物我還給白君了,白君說,他幫你加持一下弄好再還你。」

「我知道。」月紅姐不值錢地往白君身上蹭:「我的本命狐墜本來就是君上幫我煉出來的。」

「那你們倆,打算什麼時候……生小狐狸寶寶啊?」我突然擠過去逗他們。

月紅姐羞得不敢看我,小聲嘟囔:「哎呀漓漓,你胡說些什麼呢!」

白君那廂倒是一點也不矜持了,摟著月紅沒良心道:

「我們狐族生崽快,若是肯努力,一年生兩窩是完全沒問題的!

不過我也不可能讓紅紅這麼快就生崽……當年升仙我快了老九一步,現在結婚我是不能搶到他前麵了,但,生崽還可以,我們兩口子爭取,比你和老九早生娃!

這樣你們的孩子就得喊我們的娃哥哥了!我要讓我和月紅的娃,打出生就先你們的龍崽一步,贏在起跑線上!」

我僵住,皮笑肉不笑地嗬嗬兩聲:「你就變態吧。」

月紅姐一聽白君要和她生崽,俏臉紅得更加厲害了,嬌嗔著責怪了句:「君上……你胡說些什麼呢。」

這兩人的發展倒是比我想像中的還快。

說著話,樂顏也摟著一盤瓜子過來找我們了。

見月紅姐和白君膩在一起,頓時臉就垮了:「怎麼到哪都能遇見可惡的小情侶!」

月紅姐不客氣地伸手抓一把樂顏的西瓜子,故意逗樂顏:「你家小青陽呢?你也去纏他啊!」

樂顏依著我坐下來,惆悵道:「還說呢,最近我都沒臉再見他了。」

「怎麼了?你們還在為上次的事,鬨彆扭?」我送她一枚李子,樂顏放下瓜子噘嘴訴苦:「也沒鬨彆扭,他還和從前一樣,對我很好,可我總覺得……我不配。」

「這有什麼配不配的,兩個人隻要互相喜歡,就沒有什麼配不配。

他是為了你受了不少罪,你也誤解了他這麼多年,但這些年來,你也不好受,你沒有完全放下,你雖然身體沒有受傷,可你心理上也承受了巨大的折磨。

我覺得,你現在不該考慮配不配,欠不欠的問題。既然老天爺讓你們化解誤會,你們就應該好好的走下去,珍惜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

況且,更難得可貴的是,雖然你們之間誤會重重,可這些年過去了,你們都沒有真的放棄過對方。

誤會解除,你愧疚,就去和他說,你心疼也告訴他。感情這種事裡,最忌諱做悶葫蘆,有什麼想法都悶在心裡,沒有宣之於口的愛意,和不存在沒什麼區別。

就像之前漓漓和九爺,兩人明明都愛對方,卻偏偏不說各種試探,結果呢,九爺差點把自己試涼了!這就是前車之鑑啊!」

月紅姐頭頭是道的說完,我頓時就樂不起來了,欲哭無淚地昂頭求她:「能不能別總拿我當反麵教材……」

月紅姐沒心沒肺嘿嘿一笑:「這不是就事論事嘛。」

「沒有宣之於口的愛意,和不存在沒什麼區別。」白君煞有其事地重複一句,摟著月紅姐琢磨道:「紅紅竟然這麼懂感情。」

月紅姐瞬間慫了,「我、看九爺和漓漓談戀愛,總結出經驗了嘛。」

我:「敢情我是你們的問路石?」

月紅姐將沒良心貫徹到底:「嗯,差不多嘛。」

我……想哭。

都怪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