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9章 海哥的故事(1 / 2)

男兒本色 狐魅 1615 字 3個月前

我看著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的海哥,身體軟到不能從椅子上爬起來,馬玉琪在我身後一個勁地發抖,緩了好一會兒,我才從椅子上爬起來蹲在海哥的身邊,問海哥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

海哥艱難的搖了搖頭,支吾著說著話,我聽了好幾遍都沒聽清,最後馬玉琪蹲在海哥的身邊問他,你是說不去醫院,去小診所就可以嗎?

我跟馬玉琪找了些布條,先把海哥流血的手指包了起來,有把臉上的血跡,身上的血跡稍微的清理了一下,海哥也緩和了許多,我付他起來坐在椅子上,海哥先問我要了根煙,我點燃後猛吸了一口才遞給他,海哥抽了一口以後,閉著眼睛靠在了椅子上,眼角劃過一串淚水,滴在地上混進了未乾的血液裏。

海哥的體重跟李明有一拚,我一個人扶著他特別的吃力,隻好跟馬玉琪兩個人扶著,當時已經快過年了,很少有診所開著,在學校旁邊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最後隻能找了個紅三輪往縣城裏麵走去。

出租車司機拉了我們很長時間,最後才在一個小巷子裏找到,穿白大褂的醫生一看海哥是手指斷了,說什麽也不醫,說自己害怕惹上麻煩,馬玉琪求了好幾次醫生都說不醫。我從嘴巴裏摘了煙扔在地上,揪著醫生的領口說,你特麽不醫,我現在就讓你惹上麻煩。

好話就是聽不了,非要被威脅、被恐嚇,才會乖乖的做事,這像是我們時代的人的特殊標誌。

醫生拿了紗布,酒精替海哥的手指頭消了毒,又給弄了些消炎的藥,又囑咐了海哥幾句,我看著他做的挺認真的就替海哥把錢付了,光頭留下來的兩百元錢,我放在了櫃台上。看著現在海哥的模樣,我一瞬間就覺得這是自己當初的寫照,活生生的例子。

回了小賣部以後,我讓馬玉琪先回去,自己在陪海哥呆一會兒。我對海哥的映象不好不壞,不過不管怎樣自己當初找他幫忙,他沒有推遲,也是因為那次陰差陽錯的一場打樁,讓才奠定了我在學校的名聲,雖是利益關係,但多少也算是認識。

當時海哥的店裏已經沒有什麽東西了,就剩下一些煙酒,貨架上大部分都是空的,我在後麵找了半天,看了看都沒什麽好酒,就拿了當時還比較流行的豐穀酒,從櫃台裏拿了點小吃,有取了包煙,把東西都放在桌子上,我先給海哥倒了一杯,海哥端起杯子一飲而儘。

又給自己倒滿,把海哥的杯子填滿我舉起杯子對著海哥說,走一個,海哥再一次舉起杯子,揚起頭喝儘了杯子裏濃烈的酒,我也一飲而儘。

冬日下午淡薄的陽關穿過天窗,打在我和海哥的臉上,我們靠在椅子上,都麵向陽光,卻都不能積極向上生長,我側過頭看著海哥,突然發現這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男人,變了滄桑了學多,歲月的刻痕似乎已經緩慢的爬上了他的額頭。

喝了大半瓶的白酒,我的頭開始變得微微的疼痛,海哥的臉上也出現了紅暈,一杯酒下肚以後,海哥終於沒忍住哭了出來,這個曾經叱詫校園的混子,這個曾經在校門口屹立了多年的混子,這個經常吹牛談論過往榮耀的混子,在這一刻,昔日的光輝全都不在,剩下的隻是疲憊、無奈。

哭過以後海哥點燃了根煙說,自己十二歲開始在學校裏打架,十四歲因為把學校當時的老大的腦袋開了瓢,一戰成名,而後的學生生涯一直順風順水,無人不識,無人敢惹,,後來到了高二就沒上了,混跡在校門口,混跡在社會上的混子堆裏,沒錢的時候就偷搶,再然後跟了現在的老大,跟著去賣粉,送貨。

說道送貨海哥轉過頭看了我一眼,揚起杯子抿了一口酒說,你東哥也送過貨。送貨卻是賺錢,但是後來出了一件事,有個剛出道的混子,把警察給捅死了,我們h市的這條線就被嚴打,一直不能運營,我也把自己送貨的錢幾乎全花完了,還欠了賭場很多的錢,沒辦法就托關係去借了高利貸。

海哥看了看手上的紗布又說,現在就成了這個樣子。聽到海哥提起送貨,還提到東哥,我覺得海哥肯定知道我不知道的事,就問海哥知不知道東哥現在在哪裏?

海哥搖了搖頭,過了一會兒又說,他肯定還活著,上次找人幫你打架就是你東哥幫著安排的,他是真心對你這個弟弟好,不過他現在走的越遠越深了,不過像我們這樣的混子,沒辦法都去走那條路,這是我們的宿命。

我又問海哥送的貨是不是毒品,也許是喝了幾杯酒,也許是覺得我今天帶著他去了診所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我,他搖著頭說,不一定是毒品,有大量的私貨,比如不能通過安檢的東西,都會走這條道被送出去。

接著海哥說自己也隻不過就跑了一個暑假,似乎是在為剛才的多話打圓場,我不知道海哥說的是真是假,暑假我也和東哥在送貨,如果海哥剛來,應該是跟著光頭才對,而我卻沒有在光頭的地點見過海哥,就又給海哥倒了一杯酒,希望他能在說的多一點,邊倒酒邊問海哥,知不知道這條線的負責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