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文化拿起院落中間石桌上麵的馬嚼子,舉著火把走在前麵,裴常昊緊隨其後。
沿著小路走了不過四五分鍾,迎麵一座山穀,山穀入口處一棵大樹,大樹下麵拴著一匹棗紅色的馬。
駱文化將馬嚼子和火把遞給了裴常昊。
“裴兄自去,我不能夠靠近,否則烈馬就要發脾氣了。”
裴常昊左手舉著火把,右手拿著馬嚼子,慢慢朝著烈馬走去,他已經瞪大了眼睛,看著前方棗紅色的烈馬。
烈馬瘦骨嶙峋,腰間的肋骨都露出來了,應該是沒有吃什麽東西。
看見有人靠近,烈馬鼻孔開始噴氣,前蹄刨地,顯然是發脾氣了。
沒有吃什麽東西的馬脾氣都如此的暴烈,可見此馬真的不一般。
裴常昊站住了,瞪大雙眼,盯著烈馬,他一直都看著烈馬的眼睛。
烈馬的眼神裏麵帶著不屈,但裴常昊的眼神非常的清純。
慢慢的,烈馬眼睛裏麵的不屈漸漸的消失,隨即低下頭了。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裴常昊深吸一口氣,身形快速移動,閃電般的來到烈馬的麵前,將馬嚼子套進烈馬的嘴中,翻身上馬,拉緊了手中的韁繩。
“駱兄,幫忙鬆開烈馬的繩索。”
繩索套住了烈馬的脖子,周遭已經可以看見一些磨蹭的血漬。
駱文化上前去,解開了烈馬的繩索。
沒有繩索的束縛,烈馬長嘶一聲,扭頭朝著山穀之中跑去,沒有裴常昊想象的那麽暴烈。
裴常昊沒有用力的拉動韁繩,而是任由烈馬在空曠的山穀之中奔跑,他的左手依舊舉著火把,四周黑乎乎的,如果烈馬撞到了樹乾上麵,那就得不償失了。
烈馬跑了小半個時辰,開始喘粗氣,應該是累了。
裴常昊輕輕的拉動韁繩,示意烈馬往左拐,烈馬沒有反抗,朝著左邊的小路而去,僅僅兩分鍾,裴常昊再次輕輕拉動韁繩,示意烈馬往右拐,烈馬也沒有反抗,乖乖的往右拐。
。。。
終於來到了山穀口,裴常昊輕輕拉動韁繩,烈馬乖乖的停下來。
裴常昊翻身下馬,拉住韁繩,來到了烈馬的前麵,他看著烈馬的雙眼,緊接著,將臉貼在了烈馬的左頰,伸手輕輕撫摸烈馬脖子擦傷的地方。
烈馬沒有反抗,輕輕蹭了裴常昊的臉,伸出了舌頭,舔了舔裴常昊的臉。
走過來的駱文化已經看呆了,臉上有些白,身體也微微顫抖。
“駱兄,幫忙準備一些清水,還有燕麥和黃豆,看樣子我真的需要在這裏停留一些日子。”
說話的時候,裴常昊看了看雙掌之間,有微微的紅色,他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這是一匹大宛馬,也就是汗血寶馬,來自於西域,這樣的寶馬可遇不可求。
汗血寶馬溫順聽話,根本不是什麽烈馬,眼前這匹汗血寶馬,應該是有故事的,或者還在思念主人的時候,被強行帶走,遭遇暴烈的對待,導致性情發生了變化。
裴常昊做夢都想不到,以前隻是聽聞的汗血寶馬,會真實的出現在眼前,而且他隻用了極短的時間,就真正馴服了這匹汗血寶馬,這可能真的是緣分。
送給駱文化一匹河曲馬,換回了一匹汗血寶馬,兩者之間的價值根本無法比較,這一刻,裴常昊相信了自身的判斷。
牽著汗血寶馬回到院落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亮了。
駱文化早就提來了一桶清水,放在院子的中間,石桌上麵放著燕麥和黃豆。
裴常昊提起木桶,放在了汗血寶馬的麵前。
汗血寶馬低頭開始貪婪的喝著清水,裴常昊沒有閒著,輕輕撫摸汗血寶馬的鬃毛。
燕麥和黃豆,裴常昊都是雙手捧著,喂給汗血寶馬。
汗血寶馬吃的很歡,絲毫沒有拒絕裴常昊的喂食。
裴常昊沒有給汗血寶馬喂得太多,避免汗血寶馬出現隔食的情況。
駱文化再次幫忙提來了兩大桶的清水。
裴常昊開始小心的給汗血寶馬擦洗身體,同時用手梳理汗血寶馬的毛發。
汗血寶馬脖子間擦傷的地方,裴常昊用白色的抹布蘸水擦洗,動作輕柔。
汗血寶馬時不時的伸出舌頭,舔著裴常昊的手掌。
裴常昊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劍未佩妥,出門已是江湖,穿越的這些日子,他還沒有集聚起來任何的實力,甚至沒有能夠完全了解這個時代,就開始行走江湖,危險無時無刻存在,不過機遇也隨時都會眷顧,得到這匹汗血寶馬,讓他突然有了強大的底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問題應對就是了,沒有什麽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