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大漢一巴掌把少年扇得七暈八素,左邊鼻孔還流出了一行鼻血來!
「你說沒有過界就沒有過界?」
「剛剛那位女士可是從我們地盤走出來的!」
「再說了,老子現在在和你談法律!法律!明白嗎?」
大漢獰笑著說: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小毛賊了,什麼本事沒有就敢上街丟人現眼。」
「哪天被衛兵抓起來砍掉手指,那丟的可是科爾多城全體盜賊的臉!」
旁邊一人笑著說:
「為了防止出現那種情況,我們該怎麼辦?」
大漢笑著道:
「當然是幫他改邪歸正啊!」
「我們砍掉他一隻手,這樣,他以後就不用被砍掉一根手指頭了!」
「媽的,我們黑水幫可真是大善人啊!」
說著。
四人就抓著少年往旁邊的小巷子裡走過去。
圍觀的人隻是默默地看著熱鬨。
連個通知衛兵的人都沒有。
畢竟有點眼力見的都知道這屬於城市黑幫之間的內部糾紛,普通市民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他們就這樣架著少年衝到了小巷子的深處。
隻有沿途一個被踩了幾腳的醉鬼罵了幾句。
蹭!
月光之下。
明晃晃的刀泛著透骨的寒氣。
少年一個勁地求繞著。
可這換來的不過是大漢們更多的嘲笑罷了。
然而就在他以為自己即將手臂不保之時。
一股奇特的魔法能量忽然從天而降!
倏然間。
那四個大漢都變成了山羊!
他們驚慌失措地在巷子裡亂竄著。
站在巷口的法師用魔力一引導,山羊們頓時朝著街上衝了出去,一路上鬨得雞飛狗跳。
少年驚魂未定地看著那名朝著自己走來的法師。
他的心裡充滿了恐懼。
「你爺爺呢?」
馬修問。
少年驚訝地看著馬修。
他辨認了半天,才終於激動地喊道:
「是、是您?!」
「馬修大人?」
他想要從地上站起來,結果一個踉蹌又摔了下去。
還是馬修給他丟了個次級治療,然後又用均衡之手將他緩緩扶了起來。
馬修安靜地打量著少年的麵孔。
在馬修的記憶裡。
這個叫小石頭的孩子今年也才十歲,但看上去卻像是十二三歲的模樣,臉上有著藏不住的苦難痕跡。
和去年夏天二人在晚風碼頭時見麵時常流露出的天真爛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爺爺……回到海裡去了。」
「就像我們蘇族其他老人家一樣,您離開後不久的一個晚上,他自顧自地起了身,然後什麼都沒說,就從沙灘上走到了海浪裡。」
「我追了一路,差點也被海浪捲走。」
小石頭低頭說。
「爺爺走後,玄坤子來過一次,在得知爺爺的死訊後,他就返回了大海,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沒了玄坤子,碼頭就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娜迦們在海上打得厲害,想要渡海的旅人也沒有幾個,我吃了兩個月的椰子和樹莓,實在餓得不行,隻能來城裡混口飯吃。」
「我沒想做小偷的……」
馬修輕輕嘆了一口氣。
在黃金海岸,有相當多的蘇族後裔像小石頭一樣,由於沒有謀生技能,因此隻能從事種種灰黑色產業。
於鐮同樣是如此。
隻不過他是屬於極少數能夠混出名堂來的。
考慮到他和小石頭也算有過一麵之緣。
馬修眼珠一轉。
旋即問道:
「識字嗎?」
小石頭點了點頭:
「會的,爺爺在的時候教過我。」
「不過我都是在沙灘上寫字,沒有接觸過紙筆。」
馬修擺了擺手:
「那沒關係。」
「如果你願意跟我的話,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工作,這個工作不至於讓你大富大貴,但肯定能保證你衣食無憂。」
小石頭有些激動的問:
「你要我做什麼事情?」
馬修思索道:
「不是什麼特別複雜的事情,但你要整天跟在一個死胖子的身邊,記錄下他的衣食住行,定期匯報給我就行。」
小石頭興奮地跳了起來。
但很快他麵露一絲緊張之色:
「我怕我的身手不太行,容易被對方看出來。」
馬修笑了笑:
「你不用瞞著對方,當著他的麵如實記錄就行,他不會介意的。」
小石頭驚訝道:
「真的嗎?」
「那他人真好哎……」
「額,對了,他是什麼人?」
馬修淡定道:
「科爾多城的城主,他的名字是於鐮。」
小石頭微微一怔。
他的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可、可是……」
馬修挑了挑眉毛:
「怎麼?」
「怕了?」
小石頭猶豫了一下下,立刻挺起了胸膛:
「我不怕!」
「我相信您!」
「爺爺和玄坤子都提到過,您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馬修滿意地點了點頭。
「佩姬,你帶他去城主府。」
馬修安排說。
他這麼做並非是不信任於鐮,反而是讓於鐮放心。
在某種程度上。
馬修在於鐮身邊安插的人手還有可能成為他的護身符。
馬修相信。
以於鐮的頭腦不至於看不出這一點。
因此在臨行的時候。
他還特意通過死靈契約叮囑佩姬:
「對了,記得告訴於鐮,小石頭的工資要他來出。」
佩姬聽完之後大為感慨:
「不愧是你啊馬修!」
「不過我就喜歡你這種勤儉持家的風格。」
「但我的工資呢?」
「總不至於也讓於鐮來發吧?」
馬修想了想:
「也不是不可以……」
「他不是說自己很擅長搞錢嗎?你可以問問他是否有搞魂晶的路子。」
佩姬忍不住衝馬修比了個中指。
然後便想領著小石頭離開此地。
可就在這個時候。
小石頭突然轉過身來:
「您能跟我去一個地方嗎?」
馬修思索了兩秒,點頭同意。
十分鐘後。
科爾多城城郊。
一棵快枯死的椰樹之下。
小石頭從半人高的深坑裡爬了上來,他的懷裡抱著一隻木頭盒子,上麵布滿了泥巴和沙子。
小石頭拍了拍盒子的表麵,然後將盒子打開。
裡麵隻有三件東西——
一隻短笛;
一把銅製的鑰匙;
一枚紅色的三角形護符;
「我爺爺留給我的東西裡麵就剩這些了,本來也沒有多少。」
小石頭一一介紹說:
「這支短笛是用來召喚玄坤子的,隻要你在海邊吹起這支笛子,一會玄坤子便會踏浪而來。」
「以往都是這樣的,但爺爺死了以後就不靈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鑰匙和三角形的東西好像也和玄坤子有關,這些東西留在我手裡已經沒有什麼用了,不如贈送給馬修大人您做個紀念。」
馬修一一接過那三件物品。
他能感受到每一件物品之上都含一絲靈性。
靈性並不充足。
所以他們沒辦法成為奇物。
但在合適的人的手裡,這三樣東西也算得上是寶物了。
「這太珍貴了。」
馬修搖了搖頭。
然而小石頭卻很堅持:
「對我來說,能有一個堂堂正正做人的機會更加珍貴。」
「爺爺死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隻想找一份能養得起自己的工作,這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而您令他成真了,所以沒有比這更珍貴的東西了。」
馬修端著盒子默默沉吟。
下一刻。
他將東西收好,又將三枚魔法符文和一枚戒指交到了小石頭的手裡:
「如果你在城主府乾得不愉快,可以通過這種符文聯絡到我,我會給你安排其他的工作。」
「這枚戒指可以用來隱身,每天隻有九次機會,而且在隱身期間不得走動、攻擊別人,你可以用它來自保。」
這下輪到小石頭誠惶誠恐了。
在他眼裡。
馬修贈送的隱形戒指是更高貴的奇物。
在馬修的堅持下他也隻能無比感激的接受了。
片刻後。
馬修目送佩姬帶著小石頭重新走向燈火輝煌的科爾多城。
他掂了掂手裡的短笛。
快步來到了海邊。
馬修站在沙灘上,迎著海風與夜晚的潮汐,輕輕吹動短笛。
他對樂器一竅不通,吹起來也是胡吹一氣。
可就在使用的過程中。
他能明顯感受到手中的短笛正在牽引一股奇異的力量。
那個力量相當遙遠。
仿佛位於大海的深處。
雙方之間隔著無窮的距離,壓根難以接近。
馬修在海邊吹了十分鐘左右。
連發型都被海風給吹亂了。
仍是毫無結果。
「奇怪,玄坤子不像是那種會拋棄朋友後代的人……」
正當馬修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吹奏姿勢有問題時。
大海之中傳來了一個極為迫切的聲音。
那聲音初時極為飄渺。
但在馬修強大感知的捕捉下,瞬間變得無比清晰——
「救,救……救命!」
馬修心神一凜!
那是玄坤子的聲音!
那隻曾經拜師於某個道士的超級巨龜果然不是因為正常情況而沒有再出現在晚風碼頭附近。
他應該是遇到了某種狀況!
「你在哪兒?」
「發生了什麼?」
馬修試著與對方溝通。
但很快玄坤子的聲音就變得微弱不堪,馬修傾儘全力也隻聽到了一個相對模糊的單詞——
「沉船地」。
「沉船地是哪裡?」
儘管提前做了許多功課,馬修對於這個詞彙仍感到一頭霧水。
此後他又在沙灘上嘗試了接近一個小時。
實在無法再和玄坤子取得聯絡後馬修才作罷。
他又去找了於鐮。
但於鐮對於這個詞也是一無所知。
不過他告訴馬修。
這可能是一個隻有深海種族才知道的海底地名。
或許問娜迦會比較方便。
馬修便不打算在科爾多城繼續尋找沉船地的線索了。
次日。
他乘坐魔毯出發前往均流島。
當他的雙腳再次踩在均流島的土地上時。
他忽然感受到一股奇異的能量正從四麵八方朝著自己的身體中湧來!
那是……
均衡的力量!
……
「提示:你的均衡領域與本地的「領域場:均衡」發生了共鳴——
你獲得了均流島領域場的部分控製權,你在均流島上發現了一些特殊的地點……
你掌握了一個新的領域能力「混亂彩球」。
混亂彩球:你可以釋放出一個超級巨大的彩球。
被彩球所籠罩的目標,將出現左右不分、正反難辯、男女不明、敵友難分、暈頭轉向等混亂的現象。
特殊:當你同時對目標使用混亂彩球與惡意變形術,並持續時長超過十五分鐘後。
被變形的目標將會被顛覆自我認知。
哪怕事後重新變回了人類。
他內心深處仍是一隻山羊。
其他法術或者能力同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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