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憑什麼啊(1 / 2)

方才對大房和二房的小動作,顧老夫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回聽到科舉有關的,也來了精神,顧家的姑爺有出息,對顧家也有好處,以後可與顧家的孩子相互扶持。

顧萱靈回道:“聽婆母說,夫君這次秋闈考了八十七名,名次比較靠後,明年春闈榜上有名的幾率小,所以不打算參加明年的春闈,想厚積薄發,三年後再參加。”

陳氏頷首:“這樣也好。”

顧萱宜聽罷,覺得更紮心了,心靈再一次受到暴擊,感覺自家夫君被劉子方比了下去,夫君今年秋闈落榜了,但妹夫劉子方卻中了舉,沒準兒劉子方入朝為官,她夫君還沒能入仕。

這麼一對比,自家夫君好像也就家世拿得出手了,她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兒,明明處處不如她的堂妹,怎麼就處處過得比她好?

連受打擊,顧萱宜有點蔫了,看著洋溢著幸福笑容的堂妹,心態越發不平衡,以前沒有姐妹做對比,她還能自己安撫自己新媳婦都這樣,現在有了對比,且還是出身不如她的庶出堂妹,她心裡堵得慌。

回到張氏的院子,與張氏私下說體己話時,顧萱宜的情緒就繃不住了,眼淚嘩啦滑落,撲進張氏懷裡,憤憤不平地哭訴道:“母親,為什麼就我那麼倒黴,攤上這麼個婆母,要被立規矩,每日都跟丫鬟似的侍奉婆母,還要被小姑子擠兌,我到底比顧萱靈差哪兒了?她不過是個低賤的庶女而已,憑什麼她就要過得比我好?”

張氏看女兒淚眼婆娑,滿臉不甘又近乎崩潰的模樣,她雖然心疼,但卻沒辦法,輕歎道:“萱宜,這都是命啊,先前就跟你說過武安伯府的問題,可你偏不聽,要私下往來,現在你都已經嫁過去了,還能怎麼辦?你先好好侍奉婆母,等你婆母滿意了,也就不必立規矩了。”

顧萱宜聽膩了這種話,氣惱道:“母親,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您就彆把我當三歲小孩老是用這套說辭哄我了,她不可能滿意,這輩子都不可能滿意!”

張氏生怕女兒今日受了刺激,回去後腦子不清醒得罪婆母,日子會更糟心,連忙苦口婆心地勸道:“你才嫁過去一個多月而已,立規矩也不是立一輩子的,等過一年半載估計就好了,你暫且先忍耐一下,在婆母麵前要恭順,即使心裡再不滿,也不能與她發生衝突,不然會變本加厲磋磨你。”

顧萱宜聽不進去,眼淚簌簌滑落,嗚咽道:“什麼立規矩?我看她就是存心的,就是想磋磨我一輩子,她被婆母磋磨,心裡有氣就來磋磨我,把怨氣發泄在我身上。她那婆母又不是她的親婆母,是繼婆母,我可是她親兒媳婦,她怎能這樣對我?”

張氏邊給女兒擦眼淚邊說:“萱宜,你已經是彆人家的媳婦了,給兒媳婦立規矩也是約定俗成的規矩,此事母親也幫不了你,除非你婆母做得過分。”

她說話間,語氣透著無奈,她也是做人婆母的,雖然沒有故意磋磨兒媳婦,但也能明白大部分婆母的心態,自己受過的苦都想讓兒媳婦嘗一嘗,見不得兒媳婦過得舒坦,但她能怎麼辦?她管不了女兒的夫家,隻能勸女兒放寬心,暫且忍耐。

顧萱宜聽到母親這般說,哭得更凶了,舉起自己的雙手,繼續道:“您看我這手是不是粗糙了?您再看看我手指頭都破了皮,好歹我也是堂堂世子夫人,她有丫鬟不使喚,卻使喚我給我剝核桃,且都不是一兩次了。”

張氏低頭看女兒的手,手指頭還真破了皮,她心裡也難受,女兒十指不沾陽春水,她身為母親都沒吃過女兒剝的核桃,因為她舍不得讓女兒做這些,但親家舍得,畢竟是兒媳婦不是親閨女。

可是,給長輩剝核桃,那是孝順長輩的行為,長輩想吃,讓晚輩給剝一下,再正常不過了,任誰也不能說半句不是,她總不能因為女兒孝敬婆母,給婆母剝核桃,手指頭破了點皮就鬨到親家跟前吧?

見母親沉默不言,顧萱宜忽然就止住了眼淚,哽咽著質問:“母親,我可是您的親生女兒啊,您怎能無動於衷,任由女兒受人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