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最後歎息了一聲，注視著石碑。“所以這個碑是你立的？”雲墨沒來由的問出了這個看起來很沒腦子的問題。北川愣了一下，他轉過頭來看了看雲墨：“這碑，不是我立的。”“那是誰？”雲墨有些害怕了。按北川所說，理想城應該就他們兩個幸存者。但是這個碑卻不是他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立的。雲墨想起了那天北川跟他說艾克奈斯被攻擊。“難道是那個攻擊艾克奈斯的人？”雲墨問。北川搖頭：“我不知道。”雲墨沉默了下來，這件事有點複雜了，而且線索也還是太少了，雲墨稍微思索一下後也隻能放棄。“走吧。”北川最後撫摸了一下石碑。幾人向城中心走去。幾人走到了一個墓園。北川指著墓園對雲墨是：“這裏是理想城還在時犧牲的戰士們。”北川指向墓園的角落：“也有例外，那裏是我給自己準備的墳墓。”雲墨定睛看去，那裏確實有一個墓碑，上麵寫著北川。而旁邊挨得很近的一個墓碑上寫著辛天。雲墨看了看，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沒說什麽。北川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有些唏噓地說：“他們原是在曆史上添了濃墨重彩的幾筆，時過境遷，便隻剩下這墓碑上的寥寥數筆了。”雲墨也隻能淡淡地歎了一口氣。他也確實感受不深，他還年輕，還輕狂。四人在理想城的最後一站是一片綠地，而綠地是，隻有一棵樹。看到這個場景的瞬間，雲墨愣住了。他在來到定鴻城的第一晚就夢到了這個場景。而夢中在這片草地上的，是那個原初死神中的白衣男子。其他三人已經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了。北川這才發現雲墨沒有跟上來，他轉過頭：“怎麽了？”雲墨還是決定跟北川說那個夢。雖然北川瞞了他很多東西，但是神槍和靈藥都是他給的。定鴻城也保護著他，不然他就是被矗影的組織給拷走，擊殺了。雲墨緊緊地盯著那片綠地，綠地上有兩個墓碑。他有些猜測了。現在正是早上，但是雲墨隻覺得渾身發冷。雲墨開口問北川：“那片綠地上埋著誰？”北川看了看那片綠地，又看了看雲墨，有些奇怪。他說：“右邊是費昆未婚妻的衣冠塚，左邊，是慕瑾兒，上任時空神的妹妹也是白王的愛人。”果然，雲墨深呼吸一下：“在剛來到定鴻城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在夢裏，我看見了這片綠地，我還看見我夢中原初死神中的那個白衣人，他跪坐在樹下，親吻一個女子，他叫那個女子瑾兒。”北川張了張嘴，雖然上一次和這一次都隻是雲墨的夢而已。但是雲墨擁有著神槍，而且按照夢中的指示來看。一切都是合理的。北川不能不信。不如說，他很想不信。北川有些呆滯地看了看遠處的綠地。他的眼睛有些濕潤了。雖然在那天知道原初回歸的可能性後他就已經有些推測了。但是如今真要麵對他最不想麵對的情況還是難以平靜。“也就是說白王沒死”北川苦笑了兩聲。雲墨愣了一下，這個笑聲和夢中那個白衣男子的笑聲很像。“我跟了他幾年……？”北川沒再往下說，他停頓了好一會。“也就是說原初回歸到了他身上，這他媽是對他靈魂的侮辱，對他意誌的踐踏。”雲墨也已經猜到了，如果不是原初回歸，白王怎麽可能擁有襲擊艾克奈斯的力量。城門口的石碑也是他立的。“原初……吞下白王才是祂那時的目的，也就是說白王到現在還在跟祂對抗，他還在誓死護佑著稱他為王的人們。雲墨……我們的時間恐怕不多了，雖然這一切隻是我們的猜測。我們都沒的選，時代已經將我們逼上這條道路了。”雲墨點頭，確實如此。北川最後平複了一下情緒，他向前走去。幾人走上了綠地，雲墨，山，去幫費昆給未婚妻燒紙。雲墨覺得很奇怪，山瞥了他一眼：“費昆覺得獻花不適合她，他們都是革命者，比起緩慢腐爛的鮮花，還是火焰更適合一位革命者。”雲墨點點頭。另一邊，北川搓燃了守門人的符咒。他用守門人對生命的感知能力向慕瑾兒的墳墓中探去。北川沉默了下來。墳墓裏，慕瑾兒還是活著的，甚至棺材就是北川當初救下雲墨時用的生命晶石。不過她沒有靈魂。北川沒再有什麽其他的行動，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等到雲墨靠過來，他指向墳墓：“活的，隻不過沒有靈魂。”雲墨想了想，這也正常，畢竟白王當初都說了在時間的儘頭再見。雲墨說：“我在夢中有聽到白王對她說在時間的儘頭再見。”北川搖了搖頭：“如果一切真的像我們推測的那樣，那他們還是別再見好一點。”北川甩了甩腦袋，站了起來：“回去吧，我有些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