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裴珩想要的結果。
淮山學館已經到了。
裴珩先跳下馬,然後扶著安哥兒下了小馬駒,淮山學館門口的門童已經畢恭畢敬了,可裴珩不讓安哥兒進去,而是看了看他的書箱,又幫安哥兒整理了下衣裳,和頭發上的飄帶。
然後才牽起安哥兒的手,拿著書箱,送他到了學館的大門口。
「在學館裡好好聽先生的話,同窗能交好就交好,不能交好無需理會他們。若是有人欺負你,若想告訴爹就告訴爹,不想告訴爹,就直接欺負回去,別怕,爹會一直站在你身後。」裴珩蹲下,再次跟安哥兒交代。
安哥兒歪歪頭,「爹……」他目光透著疑惑,似乎有很多問題要問,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怎麼了?」裴珩笑著,寵溺地捏捏安哥兒的小鼻尖:「有什麼問題嗎?」
「嗯。」安哥兒遲疑著,不知道該問,還是不該問,「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怕你會生氣。」
門童就站在他們兩側,都是十七八歲的大男人,迫於裴珩的威壓,都不敢上前,站在原地耷拉著腦袋,眼睛都不敢亂看。
可能管住眼睛,管不住耳朵啊。
裴珩:「我是你爹,你可以問我任何問題,爹都會回答你。而且,你跟爹無論說什麼話,爹都不會生你的氣,這輩子都不會。」
門童:「……」聽到了。
安哥兒終於下定了決心,說:「有人說,你總有一日會膩了我娘,就會趕我和我娘出門。」
裴珩放心了。
安哥兒終於說了。
「若是你的同窗,爹建議你打回去,能說出此等惡言惡語的人,說明這孩子心性不好。」裴珩說。
安哥兒點點頭,確實,他就覺得何慶文、盧保呈的心性不好。
「爹再回答你的問題:如果爹膩了你娘,被掃地出門的會是我,不是你們。」裴珩徐徐說道,聲音不大不小,兩個門童,甚至是,過來的學子都能聽得到。
門童豎起了耳朵,低垂的臉上滿臉的震驚。
安哥兒也是一臉震驚:「為什麼?」
「因為爹名下什麼都沒有。」裴珩笑著捏捏安哥兒的小臉兒:「所有的房產、金錢、鋪麵、田莊都在你和你娘的名下,所以,爹要討好你們,就怕你和你娘哪一天膩了我,將我掃地出門,我身無分文,就真的要流落街頭了。」
裴珩委屈不已。
安哥兒都被他給逗笑了。
爹可是金麟衛大都督啊,怎麼可能會身無分文、流落街頭呢。
可一旁的門童,和路過的學子,一個個震驚得無以復加!
他們,他們沒聽錯吧?
大都督說他自己是個窮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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