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不是那個樣子,她兒子會比現在更好。」
她算是問明白了,花父死的時候,花子騫已經很大了,而且一直在外麵讀書,都是人家書院和先生的教導結果,跟花夫人沒什麼關係。
花夫人隻管生活,以及找一條大腿,給她兒子撐腰。
在這一點上,白佩佩還是挺佩服花夫人的,儘管她身上有諸多毛病,但花夫人的「初心」還是好的,她也一直在為她兒子考慮。
反過來一看,白佩佩就想到了她兒媳婦韓嬌嬌的母親韓趙氏。就像他們所預料的那樣,過繼了一個兒子,韓趙氏就開始替那個過繼的兒子考慮了,存錢、攢家底,生怕自己沒東西讓人家繼承。
白佩佩:「……」
不是,你自己親生的不要,你扣你女兒的東西給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隻能說,這個時代的洗腦太強大了,洗腦到能夠讓韓趙氏心甘情願成為男人的衛道者也是不容易。
看到她,白佩佩就想到,估計世界上還有不少韓趙氏,也不知道經過幾代人的努力,才能讓這些跪慣了的女人站起來,真正意識到自己也是一個「人」。
「那現在怎麼辦呢?」夏厚德說道,「你有什麼想法?」
「還能有什麼想法?聽花夫人的意思,她挺喜歡看戲的,我打算給她請一個戲班子,好好請她看幾場戲。」
夏厚德問號臉:「你不是不喜歡看戲嗎?為了她,犧牲這麼大?」
「我自己改編的戲。」
夏厚德秒懂,白佩佩這是打算把花子騫的狀況編到戲裡麵,演給花夫人看呢。
「你不怕她反應過來,說你編排她兒子?」
「她要生氣,我也沒辦法。但我為了提醒她,已經做了這麼多了,她還想怎樣?她領不領我的情不重要,隻要她兒子以後是個好官,能夠為民請命,那我今天所做的一切也是值得的。」
她現在要什麼有什麼,又不求別的,隻求世界上多幾個好人,多幾個好官。
說乾就乾,白佩佩飛速地得了戲班子,去寧山書院貼了一個「故事征稿大賽」,她負責出大綱,他們負責找。沒一個月,戲就排出來了,白佩佩請花夫人前來觀看。
「怎麼樣,這次有效果嗎?」
白佩佩:「……不清楚,反正她看得挺開心的。」
「那要是她還是沒看懂呢?」
白佩佩:「……」
那她也沒辦法了,她跟人家又不熟,總不能直說吧?
別的不說,白佩佩讓人排的戲挺新穎的,雖然有唱,但更多的是演和故事情節,看得一眾老太太、夫人們津津有味。
戲班子一下子就火了,好多人都想請。
白佩佩自然不會攔著,把班主叫了過來,推薦給了其他人。
她聽夏明清說,最近書院裡出現了不少寫書的人。因為他們有自己的書坊,用的又是活字印刷術,那些書生沒辦法以抄書為生,隻能另謀出路。
現在戲摺子火了,可謂是給他們找了一條新出路,不少人都加入了這個領域。有人見想寫的人多,還準備開個戲摺子培訓班。
這屬實是白佩佩沒想到的,她想辦的事沒辦成,反倒是火了戲班子、戲摺子?
「娘,你要是實在擔心,我去找花縣令聊聊?我和他都是年輕人,應該能說到一塊兒去。」
夏明清一說完,白佩佩就搖了頭,說道:「我們跟人家什麼關係?你跟人家聊聊,萬一人家誤會了,以為我們家想要控製他怎麼辦?就他那較真的樣子,很難講他不會多想。」
𝖘𝖙𝖔.𝖈𝖔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