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依美和花縣令的事,你真的不打算管了?」
白佩佩眼眸低垂,說道:「怎麼管?你情我願的事,我還能強按著牛的腦袋,不讓它喝水?」
「依美都不覺得彆扭嗎?憶彤身上的傷這麼重……」之前隻知道動刑了,沒見到人的時候,夏大丫可不知道席憶彤身上的傷這麼重,後背都爛了。
她還有些不明白,既然席憶彤都傷得這麼重了,白佩佩還不讓方依美看,說是怕嚇著人家小姑娘。
要夏大丫說,不就該嚇一嚇嗎,讓那丫頭清醒清醒,看看她喜歡的到底是什麼人。
別到時候後悔了,嫁進去就遲了。
方依美的心裡,確實有些不是滋味。
雖然她看不到席憶彤身上的傷,但是白佩佩跑了幾趟拿藥,拿了好些藥,她還是能打聽出來的。
不是補元氣的,就是療傷的,還有防止留疤的,看用藥量就知道,傷得肯定不輕。
師傅不讓她看,恐怕是擔心她看了會被嚇到,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吧。
師傅越是如此,方依美心裡越是不好受,見到花子騫時,便帶了些情緒。她質問他,是不是對席憶彤用刑了。
花子騫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還是盧管家在旁邊解釋,衙門審訊用刑是自然流程。
「憶彤姐傷得那麼重,你跟我說是自然流程?」方依美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那個時候……她不是犯罪嫌疑人嘛,所以稍微重了一點……」
「那還隻是叫稍微重了一點?你知道我師傅給她開了什麼藥嗎?都要養大半年呢,還隻是稍微重了一點?花子騫,你判案的時候是不是沒用腦子?」
「我……」
「你要是用腦子了,就不該用那麼多重的刑訊手段,你那不是審問,你那是屈打成招。」
……
兩個人第一次吵鬨,不歡而散。
回去的路上,花子騫還生氣,他質問盧管家,方依美那話是什麼意思?她怎麼能懷疑自己呢?
他要做的是為民請命的好官,他怎麼可能做那種不問真相,屈打成招的事?
那不是審案的自然流程嗎?
頂我就是他審席憶彤的時候,稍微重了一點。
「可那能怪我?人家拿出來的證據,確確鑿鑿,我一時情急,想要早點破案,還那些可憐一個公道啊。」
「少爺,你別急,方姑娘隻是看到五夫人那個樣子,有些心疼,一時說得氣話,過過就好了。你也知道,她是夏家養大的,對夏家人感情極深。」
「她對夏家有感情,對我就沒有了是吧?」
盧管家:「……少爺,你別在這兒說氣話啊,你現在要想的是,怎麼補救。」
他感覺他家少爺,有一個做好官的心,但就是手段稚嫩了一點,要不然也不會那麼輕易就上了孫老爺的當了。
現在好了,刑訊的時候手段太重,惹方姑娘生氣了吧?
他當時就說了,輕點輕點,他不聽。
這事,最後落到了花夫人頭上。
她帶了一堆補償的禮品,親自上了夏家賠禮道歉。說她兒子當時太過分了,隻顧著審案子,也不知道下手輕點。
「對不住啊,對你下這麼重的手,你現在還好吧?」
對著花夫人,席憶彤是沒什麼惡感的,畢竟自己在牢子裡時,人家還讓人送了被子和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