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p>

季清鳶隻覺得漂浮在風平浪靜的大海裡，隨波逐流，浮浮沉沉。 </p>

不知過了多久，她漸漸能聽到、聞到一些東西。 </p>

她聞見淺淡的花香混著悠悠的檀香，聽見啾啾的鳥鳴，聽見有人輕輕地走了進來，動作輕柔地將窗戶關上。 </p>

原本沉重的眼皮變得輕了很多，她緩緩睜開了眼。 </p>

窗戶被關上，但屋子裡不怎麼暗。 </p>

季清鳶有些費勁地睜開眼，眼前光影模糊，忽亮忽暗，她揉了揉眼睛，才總算看清了四周。 </p>

木製的屋子，擺設很少，她躺在一張小木床上，身上蓋著薄被，木製窗杦被人關上，縫隙裡透出幾縷金色的陽光，打在地上，落在牆上。 </p>

不遠處是一張書案，案上放著幾卷擺放整齊的佛經。 </p>

有人正背對著她，跪坐在蒲團上，僧袍散落在地上，身前檀香嫋嫋。 </p>

季清鳶想動一下，身上卻疼得不行，不由得輕哼一聲。 </p>

她喉嚨乾澀得緊，這一聲痛哼也極輕，輕得幾乎叫人聽不見。 </p>

但那蒲團上的人卻立馬轉過身來。 </p>

僧人緩緩站起，轉過身來，手上纏著一圈檀木佛珠，月白色僧袍一塵不染。 </p>

清雅如白鶴，慈悲若神祇。 </p>

她愣愣看著諦閒倒了一杯水，朝她走了過來。 </p>

“緣主。”他將手伸出去，讓季清鳶借著他的力坐了起來，將水遞了過去。 </p>

季清鳶接過，有些急切地飲下。 </p>

水是溫著的，溫度剛剛好。 </p>

溫水潤了一遍乾澀已久的嗓子，季清鳶霎時間好了很多。 </p>

“諦......諦閒。”她說話依舊有些輕微的沙啞，“是你的佛珠將我帶回來的？” </p>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會去哪，才會在她去妖界前問她一遍？ </p>

確定了她一定要去，才遞給了她那枚佛珠。 </p>

諦閒垂眸，嗓音平淡：“緣起緣滅，皆是因果。善惡自負，報應由心。” </p>

這句話相當耳熟，好像不是第一次聽見了。 </p>

佛門中人，最擅勘因果。 </p>

何況這是釋迦殿佛子諦閒。 </p>

季清鳶聽他說這些話，就有些頭疼：“小師傅可否再說得明白些？” </p>

諦閒卻道：“一切須得緣主自行勘破。” </p>

季清鳶：“......” </p>

怎麼跟狗係統一個樣？ </p>

但他既然不說，那也定是有原因的。 </p>

她總不可能強行撬開人家的嘴。 </p>

季清鳶有些頭疼：“這是在哪？我為何會在此處？” </p>

“釋迦殿。”諦閒好似一點都不驚訝她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緣主倒在我禪房前，身受重傷，貧僧便將緣主安排在此處養傷。” </p>

季清鳶連忙道：“多謝小師傅救命之恩！” </p>

諦閒搖頭，隻道：“緣主且安心養傷。”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