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運:她那天就是要來我生日派對啊。】
【溫辭:?】
溫辭立刻給竇以晴打去電話。
對麵接的也快:“怎麽了寶兒,我泡澡呢。”
溫辭問:“你要去秦運的生日派對?”
竇以晴起初當然是拒絕了的。
讓她去給秦運過生日?她瘋了嗎?她不咒秦運都算她寬宏大量。
偏偏秦運嘴賤得很,聽到她拒絕後浮誇地鬆一口氣:“太好了,那天說完我就後悔了,但沒辦法,我這人說到做到,說邀請你就一定會邀請你。那我先掛了,祝您生活一般,工作不愉快。”
這竇以晴能忍?她還就偏要去了。
“正好,最近我又要被我們班那群學生氣死了,我得去找個人罵罵,不然我遲早被氣心梗。”竇以晴道,“他也找你了?你不想去就不去,放心,我一個人可以解決他。”
溫辭怎麽可能放心。
再說她的爛借口已經說出口,收不回來了。
隻是,秦運生日的話……周霧和段薇應該也在吧。
沒等溫辭想好怎麽辦,秦運的消息就又發了過來:【那就這麽說定了啊,到時候我讓人過去接你。】
溫辭連忙回複:【不用了,我到時候坐以晴的車就可以。】
【秦運:竇以晴她不開車,也是我安排人去接,派對地點在山裏,挺繞的,你們自己開車打車都不安全。沒事兒,你放心,我來安排,你把家裏地址發我一個就行。】
溫辭無法,隻好回複:【好,謝謝。】
【秦運:跟老同學還客氣什麽?對了,校服記得給我帶來!!】
沒想到還有這一茬。
溫辭連忙放下筆,踩在床上去翻衣櫃最裏層。沒多久,她翻出了兩件校服上衣。
一件寫滿了名字,有些名字旁邊還有一行很小的畢業祝福語。
另一件隻有一個名字。
溫辭展開衣服,對著那個名字發了一會呆,才轉身去找馬克筆和草稿紙——避免被發現,她要把周霧的名字加在另一件校服上。
溫辭小時候學過書法,偶爾也會仿一些名家的字,還算有些經驗。
但這次,她模仿著寫了十來個“周霧”,都覺得不太像。
周霧的字潦草隨意、龍飛鳳舞,每個筆畫都像在飄,看起來似乎寫得不太用心,卻是好看的。
仿了幾次都不得章法,溫辭靠在椅背上,盯著周霧的名字,思緒忽然有些飄忽。
她沒來由地想起周霧簽名時的模樣。
那時,她其實已經把這件校服上衣偷偷塞在書包裏近一周了,總找不到拿出來的時機。
周霧終於落單,是在一個周三。
周霧在高考前最後一個月逃了兩天課,被餘斌弘叫去辦公室,訓到將近傍晚七點。
溫辭那時坐在教室,守著周霧課桌上還沒帶走的卷子,原本還有些遺憾——再過幾分鍾,上晚自習的同學應該就要到了。
然後周霧就回來了。
周霧當時應該被訓得不輕,溫辭喊他時,他抬頭,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煩躁與不爽。
看見她,周霧明顯愣了下。
“能不能在這件校服上簽一個名字?”溫辭問,“我想留下全班同學的名字,做個紀念。”
周霧眉宇鬆開,淡淡答應:“可以。”
溫辭連忙遞出手裏的馬克筆:“用這個簽吧。”
周霧展開衣服,找了找,發現自己是第一位。他問:“那我隨便簽了?”
“好。”
周霧唰唰兩筆,簽完以後,突然撲哧笑出聲。
他抬眼看她,眼裏帶著輕淡笑意:“完了,好像簽大了……我明天買件新的賠你,重新給你簽一個。”
溫辭望著他的眼睛,沉默地發怔。
直到對方等待許久,疑惑地挑眉,她才連忙回神。
“不,不用了。這樣挺好的,不會太大。”
溫辭把衣服抱回來,沒敢再看他,“謝謝你,周霧。”
……
第二十七次,溫辭終於模仿得像樣了。
她拿起那件寫滿了名字的衣服,認真仔細地寫上周霧的名字。
溫辭舉起衣服,左右比對了許久,歎氣——還是有一點差別。
好在是很難看出來的程度,應該可以蒙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