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重的音樂聲砸得整棟別墅都仿佛在震。
秦運當初買這棟別墅就是為了開派對,根本沒準備幾個房間,一樓更是一間客房都沒有,倒是有幾間娛樂室。
走廊儘頭的台球室被反鎖,窗簾垂落得很隨意,把這間房間和外麵隔絕開,是這棟別墅目前唯一一處不通透的角落。
房間裏藏著纏綿又細密的啄吻聲。
外套被脫下當坐墊,溫辭坐在台球桌上,微微低頭,纖細的手指捧著周霧的臉,跟他接吻。
周霧站在她腿間,手心撐在台球桌邊,仰頭任她開心。
溫辭親得很慢,也很努力,她不知用的什麽沐浴露,和酒香混成一種淡淡的香味,在周霧唇齒間蔓延開。他們不是沒接過吻,但幾乎都是周霧在主導,溫辭以前唯一一次主動,就是在那場婚禮的樓梯間,隔著嘴唇狠狠硌了一下周霧的牙。
現在想想,那或許不叫接吻,應該叫偷襲。
沒多久,溫辭就停了下來,她呼吸急促,正在輕微喘著氣,嘴唇潮濕一片,分不清是誰的。
擔心窗簾哪個角落沒拉緊,周霧沒開燈,屋內隻有淡淡的月光,和溫辭明亮的眼睛。
溫辭稍微緩過來後,再次靠了過去——然後被周霧捏住臉蛋。
周霧手很大,托舉著她的下巴,手指抵在她臉側,沒用什麽力氣,但溫辭的臉頰還是被他捏得微微鼓起。
周霧誇讚:“溫辭,你接吻進步了。”
“是嗎?”臉蛋被捏著,溫辭說話都有些模糊。
“嗯。”周霧懶聲道,“你第一次親我的時候,像要把我的牙撞碎。”
捧著他的臉的手指突然動了動。
“對不起。”纖細的拇指伸進他的嘴裏,溫辭很輕地揉了兩下,小聲問,“撞到了哪呢?疼嗎?”
“……”
周霧喉結滾了一下,把她的手拎開,說:“雖然進步了,但還是有點小問題。”
溫辭虛心求教:“是什麽?”
“你要留點時間呼吸。”周霧捏著她的臉,吻上去,“多學。”
平時他們在接吻的時候總是在做別的事,接吻隻是即興、陪襯,這是他們第二次在穿著衣服的情況下接吻。
周霧的吻和她不同,溫辭被親得下巴連連後仰,毫無招架之力,她吞咽、喘息,心跳比地板裏傳來的鼓聲還快,好幾次覺得自己要缺氧,周霧就會適當地給她空氣,來回反複,痛苦又舒服。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久到溫辭覺得自己都要暈過去了,才被放開。
他們不知何時已經貼得很緊,她臉頰靠在周霧的肩膀,很小聲地喘著氣。
周霧單手摟著她的腰,呼吸也很粗重,嗓音比剛才要低啞一些,帶著很淡的笑意。
“……溫辭,你腿再夾著我,真的要出事。”
腰被鬆開,躺在他肩膀上的人道歉得很快:“對不起,我習慣了。”
“……”
周霧發現,溫辭喝酒之後會變得異常直白坦率,婚禮那天也是。
但今晚似乎又和那天不太一樣。婚禮那天溫辭雖然同樣語出驚人,但她的神態和語氣都很自然,走路很穩,沒什麽醉態,到了床上時雖然什麽都配合,但是反應青澀,幾乎不說話。
不像現在,滔滔不絕地勾引人。
是因為今天更醉一些?
想起她剛才一杯又一杯地往嘴裏灌,周霧垂眼,語氣不明地問:“你今天就這麽傷心?”
“傷心?……我不傷心。”眼皮一點一點變重,溫辭說,“我今天很開心。”
周霧當她是上頭勁兒過了,進入了犯困說胡話的環節,沒應。
沒想到她不依不饒,沒等到他的回答,又呢喃道:“周霧,我很開心。”
“開心什麽?”周霧問。
“見到你很開心,和你接吻很開心,你來接我,也很開心……”溫辭斷斷續續地說,“段薇和向溫文關係好,我也很開心……”說完,溫辭僅存的理智覺得這句話或許會有些戳到周霧的痛處,她又道,“對不起。”
“聽見前麵的,還以為你嘴變甜了。”周霧唇角微揚,淡聲評價,“原來是喝壞腦子了。”
沒人回答。溫辭靠在他肩上閉上眼,早已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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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警。”竇以晴深吸一口氣,“立刻報警!!!!!!”
“你先別著急,我再讓人去廁所找找。”
一樓客廳,竇以晴著急地走來走去:“找個屁!三層樓的廁所我都找過了!溫辭根本沒在裏麵!!”
半小時前,溫辭說有事要離開一下,還不讓竇以晴跟著去,竇以晴等了十分鍾沒見人回來,打電話也不接,便匆匆出來找,至今沒找到人。
“她醉著呢!萬一出事了怎麽辦?”竇以晴頭皮一麻,“她不會摔泳池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