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 黑白雙煞(1 / 2)

<b></b></div> 台燈底下,小園在看《工程力學》,田盼盼在備課;鐘原坐在小園的床上縫扣子;樂意則趴在自己的床上看《三國誌》。

不一會兒,手機鈴聲響起來,盼盼不好意思笑笑邊接邊往門口走。

“她爸又來查崗了。”大家習以為常。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盼盼的爸爸遠在太原也不忘遙控。

說起田盼盼,真是另類中的另類,在這個突出個性的時代,沒有個性反而成了最大的個性。

她有個當副局長的爸爸和一個當勞資主任的媽媽,這麼強勢的兩個人,卻養出一個極不強勢的女兒。

盼盼的外號叫“熊貓”,一方麵可以顯示出這種人在現代社會的稀少,另一方麵也可以顯示出她多麼膽小。

如果用膽小如鼠來形容,那一定會羞死老鼠。

田盼盼家條件極好,上初中的時候成績也是很拔尖的,可是她那死腦筋的爸爸,卻滿腦子封建殘餘思想。

本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糟粕傳統,生生讓她上了中師。

雖然盼盼拿著重點高中的錄取通知書抹眼淚,卻不敢反抗,乖乖上了師範,當了一名小學老師。

每次看見爸爸洋洋得意的敘述自己是多麼有先見之明,現在大學生失業比例那麼高,就業如此困難,女兒卻無此憂,戶口也隨分配安到首都。

仿佛從頭到尾都是他一手策劃安排的,盼盼就會有一種想跳樓的衝動。

她最不願意放假回家,聽見自己的同學這個上了這個大學,那個上了那所大學,她隻想呆在宿舍,同學會也不參加。

自己的成績那麼好,家庭條件也不錯,卻沒有上過大學,人生也被彆人控製。

這種不甘幾乎一直伴隨著她,最明顯的體現就是,在初中時還沒退去嬰兒肥的她,現在一直瘦到皮包骨。

她的父母知道她不快樂,卻從來不知道她不快樂的原因,他們也曾想過送她去外國鍍鍍金,但又怕她不適應外國的生活。

最後想想,女孩子麼,還是有個安穩的工作,將來找個可靠的人,踏踏實實平淡一生比較好。

每次談到未來,盼盼就露出一種半絕望的樣子,樂意總結:

田盼盼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教科書。

盼盼最佩服樂意,因為樂意是上海財大的高材生,還有日語同傳的資格證,這在這個小地方是首屈一指的。

其實大家都不明白,以樂意的資格在上海輕輕鬆鬆當小白領,是多麼容易的一件事,乾嘛窩在這裡。

但每次討論這個問題,都被樂意一句:“人各有誌!”擋了回去。

直到現在,大家也沒有看出她有什麼誌向,到覺得她挺享受這種朝九晚五,拿不到什麼錢卻是鐵飯碗的生活。

說到最有理想的當然隻有向小園,一門心思要當鐵路工程師,不管多辛苦,都在學習準備著將來考研。

這點連樂意也很佩服,小園拉著她將來一起考,她一句:“上學上夠了!”就把小園頂回去,氣得小園咬牙切齒。

向小園是嚴重脫離大家認知範疇的家夥,她外號“全能”就足矣證明一切。

至於為什麼她沒有上高中,上大學,她是絕口不提的,甚至連同班同學武思濃也說不清。

小園總解釋說:“天意弄人。”然後擺出一付人定勝天的樣子。

說到武思濃,樂意就開始翻白眼。

樂意是美人,武思濃也是美人,不過要歸為同類相斥又太過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