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大年初一,倪琨接到的短信太多,手機卡快被擠爆了。
他一直到晚上才看見壓在最下麵的向小園祝的福短信,趕忙回了信,就被母親叫走,說四叔來了。
更重要的是,二妹妹也過來了。
倪琨一聽“二妹妹”這幾個字頭,皮都要炸起來了。
果不其然,客廳裡,母親正拉著付香梓的手噓寒問暖,問得香子一臉尷尬。
而他也很快被四叔和四嬸審問了一個遍,然後幾位老人的槍口一致對外,開始炮轟這三個不爭氣的後輩。
對於沒有結婚的大齡青年來說,過年無疑就是一堂人生的總結和審判大會。
平日裡還有機會找借口不回來,可是過年了,齊聚一堂又不能和長輩們還口,隻能耷拉著腦袋聽著。
往日裡風光的畫皮全被撕下來,哪管你平日是如何呼風喚雨的。
終於找到了一個喘息的機會,倪琨他們跑到屋頂的露台上。剛想抽根煙,付香梓的眼睛就瞪起來,嚇得他和付憲龍趕緊把煙收起來。
“我說四叔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倪琨很是點奇怪,雖然每年四叔付宏博都會帶著付憲龍從北京過來拜年,但一般都是過了初五以後。
今年大年初一他們就飛過來,隻要不是傻瓜,猜也能猜出各中端倪了。
付香梓沒好氣道:“誰知道他們怎麼想的!”
然後看看倪琨,十分不滿道:“大哥,你怎麼還不趕快結婚,給我帶個嫂子回來啊?”
倪琨看她一眼:“我還指望你能帶個回來呢!你說說你,在國外也沒有什麼長進。管他什麼黑白黃綠趕快帶一個回來,也省得我跟你一起承受這麼大的壓力!”
他話音一落,氣得付香梓掄起手包砸他。
付憲龍長出一口氣,姐姐不在的這幾年,自己一直是被他們炮轟的對象。不過看今年這個架勢,自己肯定不是主要目標。
終於有兩個更淒慘的角色,給自己當墊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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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年初三,程浩就忙起來,忙得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頻繁的應酬讓人疲於奔命,可每當這種喧囂散儘之後,留給他的隻有無邊無際的寂寥和落寞。
這時,他就總會想起那個叫向小園的丫頭。
他突然想起身份證上小園的出生日期,然後翻出萬年曆,開始查詢起她陰曆的生日。
“難怪呢!”程浩這時才反應過來。
怨不得她在大年初一的時候吃麵條,原來她竟然是大年初一的生日。
程浩趕忙抓起電話打過去,電話很久才接通,接通之後,程浩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嗯……”
他這裡正猶豫著,隻聽到電話那頭亂哄哄,隔著聽筒都能感受到那種嘈雜刺透耳膜的感覺。
“程先生……您有什麼事嗎?我這裡正忙呢……那位同誌請你讓讓,好的好的。哦,請把您的票讓我看看……對了程先生您有什麼事啊?”
程浩拿著電話發了會兒愣,說了聲:“沒事,你忙吧。”就掛上了電話。
小園聽著他掛斷電話,皺皺眉頭,估計他又有什麼東西找不到了。
不過現在沒工夫想這些,現在有夠讓她忙的。
已經過了初五,返京的人流達到高峰,列車裡的人層層疊疊,彆說走動,連轉身都費勁。
可小園還要在這樣的人群中來回穿梭,每走一趟,身上的汗都能把衣服濕透。
如果說春運的旅途是對每個乘客的考驗,那麼他們的旅途結束,考驗也完結了。
可是對於這些列車員來說,漫長的考驗,卻隻是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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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第一次開始關心起春運來,這在往常是他完全不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