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在一家不大的茶樓裡,翠竹織成的屏欄將裡麵隔成一間間茶室,原木的桌椅古樸典雅,耳邊傳來若有若無的古箏樂音,空氣中漂浮著淡淡茶香,杯中綠茶的芽孢隨著熱水起伏翻騰。
然而,與這一切極不協調的是坐在桌旁正在抽泣的女人。
向小園望著麵前這個人,攥住身邊鐘原的手指,心裡很不安。
這個兩鬢略有些斑白的女人,正是趙劍靈的母親。
可以看出,她使勁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但淚還是止不住奪眶而出。
想當初,趙劍靈執意要上中專,這自然遭到她家人的強烈反對。
劍靈骨子裡就是那種有些任性的女孩,做事從來不顧後果,這讓她母親傷透了心。
她和母親的關係一度緊張到冰點,這種狀態甚至今天還在持續。
趙劍靈放假總找借口不回家,她母親對她是恨鐵不成鋼,索性也不去管她,她們就這麼僵持著。
然而這次劍靈被隔離,小園她們覺得劍靈的媽媽一下子就蒼老了很多,那種憔悴是很難用語言來形容的。
一直以來,她們都覺得劍靈的媽媽是一個女強人,作為這條鐵路線上唯一的女副處長,她給人的感覺總是冷冰冰,硬邦邦,缺少一種母親應有的溫情和柔軟。
可是,今天她們才知道,原來她並沒有那麼堅強。
大家不知道怎樣安慰她,隻能遞上麵巾紙,陪她一起掉眼淚。
趙劍靈的母親哭了一陣,這才勉強止住,斷斷續續說起這幾天找路子的情況。
值得欣慰的是,劍靈沒有被診斷為**。
但是作為直接接觸者,她一直被單獨隔離,這次去並沒有見到,還不知情況如何。
說到這裡,劍靈的媽媽又哭起來。
大家又勸了一陣,她這才止住。
“阿姨,那您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鐘原輕聲問。
劍靈媽媽搖搖頭:“再想辦法,接著找關係吧。好歹讓我看一眼,知道怎麼樣了……可是……”
“看一眼都不行嗎?”樂意蹙眉。
劍靈媽媽歎了口氣,又搖搖頭。
眾人不再做聲,氣氛更加沉悶起來。
向小園捧著茶杯,埋著頭,從始至終她都不敢說話。
比起彆人她更覺得自己無顏麵對,說好要一起回來,可是並沒有辦法遵守這個約定。
趙劍靈的母親,又輕聲嗚咽起來,想到女兒,她的心裡很複雜。
從小到大趙劍靈並不是那種聽話的孩子,她總有自己的想法,從來不肯按照彆人的規劃去生活。
其實做母親的,不過就是盼著孩子能平平安安,哪有那麼大的奢求,可是連這點小小的希望現在竟然也成為了泡影。
有時候不由自主就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苛刻了,以至於劍靈總和自己的希望背道而馳。
“她就那麼不信任我嗎?這麼大的事,就不跟我說一聲,她去一線就不能跟我說一聲嗎?”
趙劍靈的母親泣不成聲,心裡也不知在怨誰。
小園聽到這句話,心裡狠狠疼了一下,眼淚又落下來,她使勁咬著唇把淚咽下去:
“阿姨,不是這樣的,您彆這麼想。我去那裡,也沒告訴我媽,我們是怕家裡擔心才不敢告訴!”
趙劍靈的母親愣了一下,又深深歎了口氣。
“阿姨。”小園怯生生說道:“您彆著急,我們大家一起想辦法,我回來的時候帶隊的領導說,也會想辦法讓我看看靈靈的。我再給他打電話。”
劍靈的母親搖搖頭:“我問過了,就算人家能開後門讓人進去看,可這個節骨眼沒有醫護的資格證,也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