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臥在沙發上,聽總經理報告最近的流水情況,總體還算滿意。
“藍少,今天來好貨了,你要不要看看?”經理輕聲詢問。
藍少祺很少來這裡,隻是每年旺季的時候象征性地巡查一下。
但是他不敢怠慢,知道他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就已經預備好了。
誰都知道藍少爺的胃口,一定要是那種看起來清純可人,楚楚可憐的。
不過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隻要有錢什麼樣的都可以批發,更何況隻不過是外表而已。
其實那天從海邊回來的那一刻起,藍少祺就覺得很多事都變得很沒勁。
好像在不知不覺間,自己的五味都喪失了,連世界都變得寡淡了。
一種失落,很深的失落,莫名的失落。
他掃了一眼監控,目光停留在地下舞池的中央。
顯示屏上一片昏暗,時不時的鐳射燈將這種昏暗撕開,變成一片片支離破碎的色彩,但是他依然看見了那個櫻桃發卡,看不清那個人的樣子,看不清她的發色,連卡子的反光也不過是一瞬。
可是,他還是覺得那是她。
看著他在發呆,經理喚了聲:“藍少?”
藍少祺回過魂,趕忙說:“不必了。我歇一會兒,你們出去吧。”
等彆人離開,他依舊目不轉睛望著屏幕,難道真的是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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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跳累了趴在欄杆上望著鐘原。
此刻鐘原已經換到了一個旮旯裡正在喝著悶酒。
她翹著二郎腿,齊腰長的馬尾辮斜搭在一旁,好像從她的臉頰旁流淌過的一條瀑布。
白色的麵龐,黑色的長發,極端的對比。
在昏暗與刺眼的燈光變幻中,剝離了她黝黑的膚色,她的五官顯得更加突出。
那樣高挺的鼻子、那樣魅惑的唇角與迷離間流轉的鳳眼,簡直就是雕刻在黑暗中的一幅畫。
當顏色都退去的時候,所有人才會發現,原來她真的美到勾魂攝魄,傾國傾城。
她這裡監視著那群女孩,生怕她們出問題,有個人拿著酒杯向她靠近。
“啊!”盼盼叫起來。
劍靈要衝過去,被樂意一把拽住。
……
“美女,一個人嗎?”
鐘原挑起眼睛,看看他沒有說話。
她的眼睛很長,在眼尾的部分眼眥才開始分開成雙,睫毛也很長,好像密扇一般。
是那種東方特有的美麗眼睛,對任何人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她依舊喝著啤酒,理也不理。
那個人挨過去,將一條胳膊搭在她肩上。
驕傲的美人總是更加有魅力的。
鐘原麵無表情地抓住他的手腕,幾個女孩雖然聽不見那個人的慘叫,但是通過表情也能了解那個人的慘狀。
她們一起吸了一口冷氣,咧嘴對望一下。
那個人痛得跌倒在沙發上,他坐在珠簾後的包廂裡的哥們兒紛紛站起來。
鐘原鬆開手,依舊是漫不經心的樣子,然後用拇指打開一瓶啤酒,喝了一口。
“滾!”
她連看都不看那人。
那個魁梧的頂她兩個的男人,趕緊逃掉。
鐘原靠在沙發上繼續喝著,雖然麵前擺了一堆空酒瓶,但對她來說不過潤潤喉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