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div> 雪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向小園站在落地窗的窗簾後凝望著彆墅前的馬路。
那條路是她們當年費儘心力才保留下來的,隔著這條路她能看見對麵的單身宿舍裡一個個窗戶亮著燈,沒有拉窗簾的房間裡人影閃動。
那些女孩子跟當年的自己一樣無憂無慮,大家都在宿舍裡串來串去,個隔著這麼遠仿佛都能聽到她們的笑聲。
隻是正對的那間宿舍卻黑著燈,以往那是樓道裡最熱鬨的宿舍,鐘原、樂意、劍靈、盼盼、小玉還有許多許多的女孩子把她們的宿舍擠得滿滿的。
可是現在隻剩下黑洞洞的一個窗口,感覺說不出的冷清。
單身宿舍的門口有兩個人守著,他們都來了好幾天了,鐘原預判的沒錯,程浩沒有放棄,他安排了人在這裡監視著,自己隻要一出去就會被發現。
想到這裡她就不由越發佩服起鐘原,對於些一事情她比自己更有遠見卓識。
“你有什麼打算?”隔著電話鐘原問自己。
這幾天她沒有住在宿舍,而是回到家裡,恐怕也是不希望帶給宿舍的姐妹們困擾吧。
畢竟這樣被監視著的日子並不好過。
“沒有什麼打算。”她實話實說。
“你全都知道了,就不想改變主意嗎?”鐘原也拿不定主意究竟應該站在哪邊。
她覺得程浩可憐,可是小園更可憐,如果她現在態度堅定的讓小園回去,就怕未來會更加悲劇。
向小園沉默了很久,然後看看手心裡的傷口。
手裡的傷疤在愈合,可是心裡的傷痕愈合起來速度要慢許多。
知道沈心瑜的孩子不是程浩的,她並沒有鬆一口氣,反而愈加沉重,她越來越相信那是一種天意,是老天告訴自己不能原諒他。
藍少祺沒有找到,倪琨薛澄沒有回來,藍季雨也成了一個陌生人,藍家是在自己手上被吞並掉,她實在是找不出能原諒他的理由和借口。
可是她愛他,如果沒有沈心瑜騙自己懷了程浩的孩子,她還不知道原來自己是那樣愛著他。
可是她惶恐,她害怕,她害怕會再牽連更多無辜的人。
她和他的相愛根本就是受到詛咒的。
掙紮了許久,她的理智占了上風,然後對鐘原說:
“不想了,不想再回去了。好不容易擺脫了,就不想再陷進去了。”
鐘原了解她的脾氣也不再勸說,隻是“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整整一周,手下人來回報說沒有發現小園的任何蹤影,鐘原也一切如常,並未發現除了單位和家裡還跟誰聯係過,甚至他們還趁鐘原不在的時候進入了她家,並未發現小園的痕跡。
程浩一下犯了難,難道向小園真的沒有回去?自己調查的方向一直是錯誤的?
他按捺不住再次找到鐘原。
“監視我有意思嗎?”
看到他,鐘原沒來由的生氣。
“彆忘了我可是搞通訊的!竟然還敢監聽我的電話,你吃錯藥了吧?”
程浩有些尷尬地笑笑,麵對鐘原他還真不敢得罪她,畢竟這是未來的大姨子,也是絕對不能得罪的物種之一。
鐘原沒好氣的給了他個白眼:“趕快把你的人都收了!這寒冬臘月的,你倒是舒服,我可看不下去!”
程浩趕緊溜須稱是,然後小心翼翼地詢問起小園的情況。
“程先生,天涯何處無芳草,您又何必苦苦相逼,小園真的不想回頭了。那種相愛相殺的日子您是不是覺得過起來特彆有意思?快過年了,都先喘口氣吧,討債也不在乎這麼幾天!等過完年再說吧!”
聽到鐘原這樣說,程浩當然不甘心,但還是決定先把人都收回來,這麼監視下去也不是辦法,這個小區又小又閉塞,這點人已經引起了彆人的注意,弄不好小園更不敢回來了。
或者暫時先放放,也不失為良策。
話雖這麼說,他的心裡還是急得火上房,難道今年自己真的要一個人孤零零的過年了?
知道程浩將監視的人都撤走,鐘原這才敢來找小園。
向小園正一邊聽著英語新聞聽力,一邊用抹布擦拭著多寶閣上的瓶瓶罐罐。
上次程浩用卑鄙的手段阻止自己跟隨藍季雨去美國後,她的英語水平竟然突飛猛進。可能是受到了刺激,心裡那種被動學習的狀況發生了改變,好像一下子開了竅,短短的幾個月她已經可以大致聽懂那些新聞也能說一些基本的口語。
她怨恨過程浩,可是回頭想想如果自己的英語能爭氣一點,也不至於落到那麼被動的局麵。
所以她終於開始主動的去學了,不逼自己一下,就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大。
“程浩的人都撤了!”
鐘原一進來就說道。
向小園笑笑,然後給她倒了一杯水。
“自己在這裡住害怕嗎?”鐘原有些不放心。
畢竟這是唐淵的房子,留著他太多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