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院子，我再瞟了一眼牆頭。日頭正盛，那院牆卻給人一種快滲水的感覺。</p>

我告訴霍麻，家宅風水，白虎最凶，風水中，一旦扯上了凶這個字，那就不是運勢的說法了，而是性命攸關！</p>

烈日之下，院牆滲水。</p>

怕不出今天，就得應驗！</p>

“我沒太聽懂……”</p>

“意思是……他們今天就得出事？”霍麻將信將疑。</p>

“嗯，對。”“會出什麼事兒？”霍麻吞了口唾沫</p>

“如無意外，他們會發財。”我道。</p>

“啊？？”霍麻一臉懵。</p>

“水主財，可牆上水滲入地，搜集不到，鏡花水月一場空，甚至再出血光之災。”我認真解釋。</p>

“還是聽不懂……有點兒深奧。”</p>

我默了片刻，才說：“意思是，今天他們發的財越大，遇到的事情就越大，甚至是死！”“好像懂了一點點……有這麼玄嗎？”霍麻吸了口涼氣。</p>

“這不是玄，是風水，事情發生了，你就知道了。”</p>

我解釋完，便拉開話題。</p>

問霍麻，曉不曉得村西頭住個了老婆婆，她瞎了一隻眼睛，老伴兒脾氣不大好，會打人。</p>

這都是我對老嫗的細節觀察。</p>

霍麻緩了幾秒鐘，似是回過神來，才疑惑道：“糧哥兒，你不是去小柳蕩嗎？怎麼提起來翟婆婆了？那可是個怪人。”</p>

“怪人？”我略不解。</p>

霍麻腦袋點的飛快，才打開了話匣子，翟婆婆家裡窮，以前在火葬場當燒爐工。</p>

突然有一天，她肚子就大了，那幾年多保守啊，簡直就是流氓罪！</p>

村裡頭本來要把她送去槍斃，進了她家，發現她居然躺在棺材裡睡覺，還穿著一身壽衣，把人嚇得夠嗆，就沒人敢動她。</p>

之後，那娃娃生沒生下來，去哪兒了，沒人知道。翟婆婆倒是嫁給了同在火葬場的一個工人。</p>

說著，霍麻似是想起來什麼，變得繪聲繪色起來：“對對對，我爺沒走的時候講過呢，翟婆婆年輕的時候可漂亮，你家爺爺總和她眉來眼去的，要不是他當兵打仗去了，翟婆婆指不定就是你奶奶。”</p>

“還有，你可彆惹翟婆婆，她很晦氣的，和她接觸過的人都會倒黴，她那個老伴兒不光是對她脾氣不好，腦子還有點不正常。”</p>

“隻要是個男的，就覺得和翟婆婆有一腿。我記得之前，郵政的快遞員去翟婆婆家，讓那老頭瞧見了，提著鋤頭，把人追了五裡地！他總罵翟婆婆是個賤貨，被人搞爛了，是個不下蛋的老母雞。”</p>

霍麻聳了聳肩，最後說：“天天燒屍體，多少沾點兒毛病，不過，村裡有傳聞，說翟婆婆給鬼生了個娃娃，因此沒辦法生人了，那瘋老頭子氣不過呢。”</p>

我眼皮微跳，心頭卻疑竇叢生。</p>

霍麻又問我，怎麼會提起翟婆婆？</p>

我才同霍麻講了昨晚他不知道的那些事情，以及被警察當成凶手問話，翟婆婆及時發聲，給我洗脫嫌疑。</p>

霍麻喃喃道：“那她還真幫了大忙，要問到我這裡，我肯定說錯話……”</p>

我點點頭，又告訴霍麻，我爸沒鬨鬼，陶斌十有八九是喝多了，才會被水桶溺死。</p>

這下柴玥和何月蘭兩人，態度應該沒那麼強硬了，我打算等晚點兒，再去找找她們母女。</p>

完事兒了，就把那些聘禮拿去給人退了。</p>

霍麻一陣沮喪，說：“真不考慮？怎麼也得等個幾天，一步登天的機會啊。”</p>

“送給你，你要不要？”我嘴角抽搐。</p>

“要！”霍麻果斷認真。</p>

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