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裡的聲音還是那麼粗礦,此刻還喘著粗氣,似乎是從哪裡跑到了安靜地方,跟他偷偷地報告。
“當年的很多事情都被壓了下來,應該是厲國邦的手筆,他不想讓彆人知道這些事。”
“巧的是我認識一個退休的心理醫生,提過之前在他老家附近開過診所,專門做心理谘詢的,檔案還留著,其中就有他的。”
“你的母親根本不是自願跟他在一起的,是被他囚禁在身邊的,好不容易才逃了出去,他還自以為深情地認為是你的母親辜負了他。”
“檔案差不多就記錄了這些,但我還發現了一個很巧的事情,你的母親年少時曾與沐小姐的母親做過鄰居。”
冥冥之中,有一根線把他們倆綁在了一起,連厲寒辭都不禁感歎緣分的神奇。
車裡再次靜下來,他仰頭靠在頸枕上思考。
想到厲國邦這麼針對晚晚,大概也是與她的母親有關吧?
收拾好心情,他收到了一條來自保鏢的消息——一張沐晚晚與裡奧在餐廳吃飯的照片。
夜晚光線朦朧,餐廳裡的燈光映出兩人絕美的側顏,他的晚晚竟然還對著彆的男人笑。
頓時醋意大發,點火發動了跑車,一路疾馳往那家餐廳奔去。
車燈照亮了餐廳旁的花房,紫粉色的花葉之下,開門出來一高一矮的兩個瘦長身影,白裙飄飄,腳下皮靴碾過花瓣,留下了清淡的花香。
厲寒辭沉著臉在車裡看著這一幕,男人似乎講到了什麼笑話,她掩著嘴輕笑,側身盯著男人看。
熄火下車,他正要過去,便看到男人低下頭,一眼不眨地盯著沐晚晚,手撫上了她的臉。
濃情蜜意,酸得他都快瘋了!
“你臉上有東西。”
裡奧低頭附身,抬起手,指尖在快要觸到她臉頰的時候,停了下來,尷尬地抿了抿唇。
“這裡。”
她茫然地抬起手,在他指的位置蹭了蹭。
一個米粒大的綠色小嫩芽留在了她的指腹上,她定眼一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應該是剛剛落下來的。”
站在花棚之下,難免身上會落到東西。
話音剛落,一聲怒音猝不及防地打斷了他們。
“你們在乾什麼?!”
兩人同時聞聲看去,隻見厲寒辭怒氣衝衝地站在花棚入口,晚風吹過,掀起落花粘在他的褲腿上。
他快步走過來,每一步重重地踩在地上,抖落了不少碎花。
沐晚晚抬眼看了厲寒辭的表情,心裡格愣一下,覺得要出事了。
下一秒,厲寒辭就衝上來揮拳,往那個無辜的異國小夥臉上砸。
英俊帥氣的小臉一驚,下意識地往後躲,腳步踉蹌一下,摔倒在地上,茫然無措地問。
“為什麼要打我?”
厲寒辭咬牙切齒,氣得又上前一步,揪起他的衣領。
“你說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