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沐白柔去學校接的霍玨,提前在車裡替他準備好了點心,霍玨不喜甜食,隻吃了一口就放了回去。
“不好吃嗎?”
她作出委屈的表情,口罩遮擋住了她微微勾起的唇角,自知兒子是最吃這一套,故意說讓他內疚的話。
“我特意去買的,排了很久的隊,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就不買了。”
剛合上的包裝紙又拆開來,在沐白柔期待的目光中,他咬下一口,嚼了幾下,強行咽進喉嚨裡。
“好吃的。”
他揚起笑臉,強忍著口腔裡令人作嘔的甜膩感硬誇。
回家的路上,沐白柔假裝好奇問了一些有關家庭的話題,比如他為什麼會有兩個爸爸之類。
霍玨沒有防備心,將家裡的情況都說了出來,以為這樣能和她更加親近一些。
可她絲毫沒有察覺到孩子隱隱的依賴情緒,隻顧著執行對他的精神控製。
“那你會想媽媽嗎?”
想到他那個已經被關進監獄的母親,小臉瞬間僵住,呆滯地看著前方,回憶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搖了搖頭。
“現在已經不想了。”
沐白柔的臉瞬間陰沉下來,但由於口罩的遮擋,並未讓他發現。
“我的媽媽傷害過很多人,做過壞事,對我也不好......我想她可能是不喜歡我,隻想利用我進入霍家,所以我也不喜歡她了。”
前座開車的司機聽到這番對話,借著後視鏡往後看,對著這個小主人產生了憐惜之情,無意瞥見了傭人微微眯起的眼裡,閃過一絲危險的恨意。
情緒轉瞬即逝,他以為自己看錯,眨了眨眼,一切又恢複平常。
沐白柔的嗓音愈發地溫柔,纖長柔軟的手指撫了撫男孩頭頂的短發。
“哪有媽媽會不喜歡自己的孩子?她對你嚴厲些,也是為了你好,而且讓你進入霍家,也是為了讓你過上富裕幸福的生活不是嗎?”
話聽著是有幾分道理,霍玨低落的心情被療愈了些許,內心深處還是希望生母能改邪歸正,彌補他這些年失去的母愛。
“要是她也這麼想就好了。”
他低垂著腦袋,自知是不切實際的期盼,聲音都有些弱。
“她當然是這麼想的。”
為了哄騙好他,沐白柔什麼瞎話都能從嘴裡說出來。
“沒準她有什麼苦衷,或者是被人陷害,才會進去的呢!”
男孩茫然地抬頭,下意識地回複。
“怎麼可能,警察叔叔是不會騙人的。”
她被噎了一下,抿了抿唇,換了個話題。
“那現在的霍夫人對你好嗎?她有這麼多親生的孩子,對你應該不怎麼上心吧?”
這次換作是霍玨心裡不舒服了。
有時他真是很羨慕弟弟妹妹,有什麼事都可以跟父母分享,性格大方開朗。
這些隻有父母能給的底氣,他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