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車輛抵押我們暫時做不了，估價的人不在！”我咬牙拒絕道。</p>

“嗬嗬，那就算了！”</p>

對方聊到這裡就會掛斷電話，我也相當上火。生意不是沒有，真有願意從小額貸款這兒套資金的，但奈何我們手裡沒錢，做不了這種大單的買賣。估價的沒在，隻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借口，乾他媽貸款公司的，有幾個不知道評估車價的.........</p>

我們的宣傳方式比較傳統，但卻很有效果，一共三個大方向：第一種是手遞手傳單上貼廣告，第二種是晨報，日報中間廣告位打廣告，還有一種是在各種停車場裡，派小孩往雨刮器上插名片。</p>

這種事兒，我們已經在乾了，現在推廣方</p>

式有了效果，但我們資金上的問題　還是跟以前一樣，手裡就這麼點錢，沒有空餘資金，再去籠絡住新的客戶。</p>

到現在，我才體會出，戴胖胖的那句話：幾百萬就想弄貸款公司，這事兒我真看的有點天真了。每個月十幾萬的利潤，對於我們來說，其實就算是持平，因為手底下養的人太多，房租也不低，招待費更是沒數，最後剩的純利，我們幾個一分，每人撈不到多少。</p>

我這一邊上火的想著，一邊準備訂個餐，簡單吃一口，但沒想到，老向給我打來了電話。</p>

“你乾什麼呢？”老向問道。</p>

“在公司呢，剛想吃口飯！”我隨口回道。</p>

“你要沒事兒，回家來吃唄！”老向最近真是被我冷落壞了，我已經很長時間沒回家了。</p>

我想了一下，嘰咕嘰咕眼睛，點頭說到：“行，那你想吃啥！？我買點回去！”</p>

“吃火鍋吧，方便！”老向笑著說道。</p>

“好勒！”</p>

我應了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穿上衣服，我問老仙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他說不去了，晚上他也回家吃飯。隨後我又聯係了一下安安，誰知道她已經回海洋了，正在組織姑娘掏錢**季工作服的事兒，也沒空去。</p>

最後無奈，我隻能自己開著車，去了一趟超市，大包小包買了一大堆東西，隨後奔著家裡趕去。</p>

......</p>

我家小院，老向的房間裡，我倆坐在桌子旁邊，借著昏黃的燈光，開始往鍋裡下著羊肉和海鮮。</p>

這屋裡冷的不行，已經到了穿著羽絨服，還打冷顫的地步。我們這兒不歸小區供暖，因為壓根沒有小區，每家都是自己安的小鍋爐，然後自己買煤自己燒，用東北白話說，這叫燒爐子。</p>

“買煤的錢，我不給你了麼？！你又禍害沒了？”我斜眼看著老向，皺眉問道。</p>

“我自己一個人，回來蒙被就睡覺了，沒感覺有多冷！”老向夾著羊肉，狼吞虎咽的往嘴裡塞著。</p>

“老向，你兒子能走到今天，算是老天爺睜眼了，知道我有個不著調的爹，給了我點機遇，也給了我不少運氣！！現在咱條件好點了，你玩兩把，就玩兩把，輸點錢，我也認了，但你彆給咱捅咕的傾家蕩產就行！”不知道為什麼，我跟老向說話，總喜歡端著，好好的話，也非得陰著臉說出來。</p>

“我跟蘇大牙，合夥弄了個摩托車修理鋪！不用你操心，我自己養活自己沒問題！”老向沉默了半天，又吃了口肉，麵無表情的說道。</p>

“........修理鋪？？？”我頓時懵了，反應了半天，不解的問道：“你啥時候整的？”</p>

“都小半年了，我出院以後整的！”老向依舊輕飄飄的說到。</p>

“......我...給你的錢，你都投這裡了啊？”我驚愕的問道。</p>

“也花了點，我嫖了小梅這麼多年，這冷不丁一不嫖，還不習慣！所以貢獻了她一部分.......！”老向也臭不要臉的說道。</p>

“...你咋不跟我說呢！”我抿著嘴唇，眼睛有點乾澀的問道。我反應這麼大，主要原因，是我真的太意外了。</p>

“我都快五十了，乾點啥還得跟你打招呼啊！”老向撇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道。</p>

“........你這麼多年，終於為你兒子想了一回！”我咬著牙關，依舊控製著臉上的表情說道。</p>

“我可能真是老了，折騰不動了！你好好乾，混出個人樣來，彆他媽像我似的，走出自己家的院子，都讓人指著脊梁骨罵！！”老向長歎了一聲，咬牙喝掉了半杯白酒。</p>

“........要不，你彆乾了！”我小聲說了一句。</p>

“我這身體都廢了，真不知道啥時候就死了，你沒事兒回來看看就行，吃飯吧！”老向緩緩說著。</p>

我手掌僵硬的抓起筷子，喉嚨發堵，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p>